杜玉祥新民歌
2022-09-12 17:14:49 作者:杜玉祥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次
杜玉祥,曾在乡文化站工作,发表过小说、散文、故事、诗歌等。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辽宁分会会员、辽宁作家协会会员。现任抚顺市诗词楹联学会副主席、抚顺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
向北方,向北方
五月的风拉开一片天幕
一场催生的雨欣然散落
"我今真解放,倍觉一身轻"
"华中轮"的齿轮拨动
万里赴鹏程的序章
一幅图案从大海的色彩起笔
潮涌香江圣诞节弱不经风的烛光
和黑暗强权一起苟延残喘
逆流而上的人共仰北斗七星
向北敞开的窗迎进春天的风
北上海路且行且歌浪花迭起
"宝通号"上
快乐、歌唱、欢呼
每一个诗人都会沉醉在家乡的晨曦
向北方,向北方
最明亮的音符都在这里凝聚
铁路宾馆的秧歌扭上楼
诗人说:光明自有擎天炬
浑河古渡的渔火
新桃换旧符解放区的除夕
沈阳农村、鞍山工厂、抚顺煤矿
欢欣鼓舞的笑声
感染了花喜鹊的情绪
盘旋在地底的火车抖落风尘
"人民的东北"势不可挡的动力
向北方,向北方
弘大的交响初创体系
向北方,向北方
许广平先生织了件毛衣
北方的旷野被歌声唤醒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一首歌镌刻在共和国的记忆里
1,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徽章图案最上方是蓝色的齿轮
2、我今真解放、万里赴程鹏、光明自有擎天柱、人民东北等句引自民主人士诗作文章。
她的嫁妆是一片花
人在岭上走
风在脚下流
云从身边过
太阳在树梢挂
岭北新房还帖着双喜字
岭南树高千尺是娘家
岭南张家的小二丫
嫁妆是岭北一片花
蝴蝶双双飞
花朵白无瑕
结成莱菔子
绽出深情的芽
岭南岭北夜来香
清泉汩汩都夸她
一树梨花开入云间—抗联战壕
春天向海拨高处退守,
满山红开始谢幕,
一树梨花开入云间,
山风终止了格斗。
我开始担心自己能否
吹响随手可得的柳笛。
将泪水交还给家乡的河流,
将绿色交还给远方的森林,
将萤火虫交还给童年的星空,
将爱恋交还给青春的激情。
我在青岭上抚摸一块石头,
青岭上的石头也传递花粉,
一片荷青花会告诉你,
这里蕴藏着更强烈的生命
看瓜窝棚
一束香水百合
带我回到孟家沟
苫房草搭的看瓜窝棚
那片葱绿色的宁静
迷雾扶着芨芨草花爬行
萤火虫牵引满天繁星
绵兜、羊角蜜、花皮
沉睡在十里蛙鸣
篝火里的话题翻来覆去
下放户周大哥讲的沈阳
母亲带着哥哥看病的沈阳
是我想象不出的一座城
山村湿漉漉的夜晚
四面漏风的瓜窝棚
有一个听故事的人
烟袋锅敲打出尼古丁味的黎明
留下零零碎碎的憧憬
我是一棵植物
你的眼神就是歌声
与所有的花朵敞开心扉
我是一棵植物
尽管没有叶子
伤感的风怱略光合作用
还有谁和我一样
经历复活的烈焰
来自阳光的吻
走入醉人的花丛
如同误入美妙梦境
即便是白日的
梦,比现实更长远更完整
黑土地三月二十四日回乡记
小白鼠狡黠地笑,
一只猪尾摇出幸灾乐祸的优雅,
河面平静情感依然冲撞,
布谷鸟的声音有些迟钝。
光线过于强烈,
将行人拦腰抱紧。
集中吹面呛人的风
劝返临岸的林蛙,
自由属于浑河上的飞禽。
小桃红、二月蓝、白玉兰,
这么多的花都开了,
美丽正在激活季节,
我瞪着眼睛,
做了一场周公无解的梦。
我们喝醉了,在不同的酒店
你本是石门岭上一棵即将成材的树
在一个没有风的日子
因为一个女人的经过
刮倒了你的理性
童话故事比较简单狐狸
是狐狸小鸡是小鸡
爱情故事无法描述
分不清是是非非
爱人之间交织的如果不是彼此
而是一把刀
谁都会因此冰冷一辈子
受伤的肉体和受伤的心
也许都需要安慰
她的身影在你的视线里摇晃了十几年
因为爱的幼稚
你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
你有一把小号
在浑河边吹响
我听到远去的浪花一片哀哭
旧情复发
我们喝醉了
在不同的酒店
走到一个河堤
街灯亮了
你还在醉中
走到她的楼下
真是旧情复发
喊出许多奇怪的名字
哭笑不得的我将头低下
你却发现为你打开的窗帘
浑河的灯光如此柔和
绵软了你的脚步
这么冷的夜晚
我担心感冒和你们的故事
感染了我
又见蒲公英花开
最早的种子掩埋于炊烟
养分与阳光需要唤醒
有种花有二十三个族亲
二百多同胞兄弟姐妹
人人都有可飞翔的伞
只要有合适的气流理想的风
它们可以飞向一百八十里外
我吃过玉米面拌野菜的饼
山里的风增强我们的免疫力
蒲公英从不理会春天的墒情
打发走远行的儿女就随心所欲
因为随处可见的普通
雪,春天的的雪
这片云,
琢磨了我好久,
我,也琢磨了她好久。
太阳,那位渔翁收竿以后,
山峦楼宇被投入黑暗的背篓。
恍恍惚惚的世界和人,
都在忽高忽低的晃晃悠悠,
词语和脚步脱轨,
晚风彻底沉醉,
雪花款款的出来散步。
散步的雪花,无意中,
掩盖了春天的真相。
顶冰花为倒春寒辩护,
在寒冷的夜晚,
她得到了一段难忘的温柔。
老岭庙,雪的羽毛—纪念李红光烈士
这一天气温回升到零上九度
山里雾霭缭绕
老岭不是很高
老岭其实很高
山泉是林中有声的泪
俯下身子清晰可见雪的羽毛
多少次听说抗联一师英雄的故事
这次真的踏上曾经的小道
碾子如一面完好的镜子
仔细端详会有一首进行曲的符号
炕石板站立在石墙边
它的温度仍可以将太阳烤焦
起来啊起来
起来吧我们的苦难同胞
老岭庙的青砖黛瓦已不完整
老岭庙依然是一座真正的庙
一场纪念牺牲战友的会议还在进行
慷慨激昂的誓言直上云霄
紧接着年轻的将领倒下了
他让战友们用自己写的歌为他送行
太子河向西巨流河向东
"起来战斗"这是一群热血男儿的咆哮
他的葬身之处有一棵核桃树
他的墓地仍然没有找到
你到老岭上走一走
沟沟岔岔长满了核桃
一位忘了名字的老教授回来过
村里人记得她一路痛心的嚎啕
你们要克制眼泪,
干革命就要流血。
老岭上的核桃树
可以制成最响亮的号角
"高悬在我们的天空中,
普照着胜利军旗的红光,
冲锋呀我们的第一路军"
远去的是青春的面孔
耳边回荡的不是冬日的林涛
长白山下古老的烽燧
慈祥的目光呵护孩子们一路走好
抗联一军的歌声没有消失
老岭庙的雪长满了羽毛
老岭不是很高
老岭其实很高
十二月八日,应当地一位热心大姐之邀,我们一行人去新宾平顶山櫈厂村,在县文旅中心领导与村党支部原书记、现任书记、下派第一书记陪同下前往老岭村遗址,寻找著名抗日将领李红光的牺牲前的战场和老岭庙遗址(牺牲前他们在这里召开悼念战友的誓师大会),行程中倍感抗联战士的艰辛,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起村里人说的曾经一位中央党校的教授回来过,一路上嚎啕大哭,回望山中的核桃林,留下此番感言。
张英福上大学的记忆
南杂木车站
有你绕不过去的感伤
上大学的那年母亲用粗糙的手
为你捕捉来所有的光线
但那次在南杂木车站
你的眼睛盯住卖熟食的橱窗
熏酱的肘子热气腾腾泛着油花
吸引着青春饱满的口水
母亲说,儿啊
买完车票妈就没钱给你买肘子了
你咽下了口水妈妈流出了眼泪
眼泪一直顺着苏子河滚烫
上车了妈妈的一声叹息
湮没了马达驱动汽车笛鸣
从此,哪怕在梦里听到汽笛声
他都念叨一声早已老去的母亲
那一声叹息,那是一根线
比星辰月亮的光还长
除夕夜的梦境
我与一个离世的朋友讨论人生
我为两个史前的部落化解纷争
将所有干涸的河流充满波涛
将一条足斤的沙咕噜鱼掂在手中
水路旱路都没有了障碍物
胶轮大车可以船一般逆行
我们去问候年过百岁的养蚕人
远山的呼唤是最动听的歌声
我听过一个单身老人的故事
林里的瀑布是他隐藏的激情
不是所有的欲望都会可以禁止
类似春雷滚滚的声音将我惊醒
我不知道一座村寨更多的故事
经过的人们都会将脚步放的轻轻
沈抚春渠
我们都是从上游出发
冰沟子的花贯穿山风
杨柳摇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结束冰冷漫长的航程
岭上的云倾尽囊中所有的雪
飞雪垂下时的失落
得到了温柔的慰藉体贴
下伯官以东四方台以西
停泊着听过浑河浆声的春渠
风住了鸟儿开始旋来
春渠打开久闭的闸门
堤坝上的野草用绿色策应
寂寞的遮阳膜覆盖久了
总会长出一些喜悦
即使找不到渔园码头与河神庙
没有人质疑小辽水的血统
大型机械在田里扬起烟尘
迸发的流水默写青铜的回声
四方台
先有四方台
后有李石寨
那座看不见踪影的台
是用来点燃戍边的烽火
还是用来点将列兵
是用来设置高深莫测的衙门
还是为风调雨顺
将并不透明的长天祭拜
多少老三中的学生还在行程中
沙坑里的浪花采集升腾的梦
那只是一滴营养不良的泪
来自康德年间的雨水
一层层新动迁的泥土
将岁月深处的炊烟和伤口掩盖
渔樵寨
渔樵寨无水相隔
中间有飘着旗帜的卡点
渔樵寨不见渔船与樵夫
平原和山区交接出典故
关于郭子仪的后代
关于曹雪芹的祖先
四月的田垄一望无际
这是一本从秦汉时期展开的书
这里没有大海
依然还有为浪花留守的海鸥
外出扫墓的人被劝返
这个清明所有的道路都在防护
小辽水冲积出的沃野
有人站在高处
将沉积一年的思念
向过往的春风倾诉
李石寨的寨
李石寨曾有徐懋功的马行处
李二石寨矗立过两块巨石
早先的原住民正直可信
李二实在是流传的故事
我也在此安营扎寨
与过往的迷雾饮酒对诗
谁第一个走出李石火车站
是殖民者还是传教士
有谁撼动汉唐将军的威风
有谁见过迎面而来的八面旗帜
李石寨并不险要
历久犹存稻花里的风情
楼宇淹没沉重的巨石
春天的小草又在发芽
北归的候鸟飞过中军帐
两排树影,挤满春池
醉听花语沈抚新城
那些从刘尔屯经过的人
他们都曾有自己的名字
陆地远离了大海
海鸥还在浑河古渡徘徊
可以从一元小烧酒中品味尊贵
无法把一些碎片拼好
思忆追随着远去的浆声
用一支什么样的曲子弹开
李石寨一树花的肺腑之言
有一股春风迟到了
往事由一群蜂蝶说起
迟到的不仅是春风
还有木排上的白云一缕
两毛钱的13路终点站
立起一座乡村的甲胄
遍体鳞伤的秦砖汉瓦
绿釉漫过的瓦垄
谁走向雨中的四月
淋湿了记忆的光盘
回望
小时候的我是被谁抓来的
为何始终活成一个人质
那座大山太深奥了
童年的快乐几经挪用
如果是一只狼
没有走出森林的已遭驯化
如果是一株威灵仙
在温室大棚里已被改良品种
误打误撞非我本意
虚荣间种着无奈的平庸
跌跌撞撞之后几丝白发
与田野所剩无几的风景
一片树林被挤进往日的时空
还有多少岁月时长
玉竹摇动起白色的风铃
只能将所有的冷眼
看成月光流泻在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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