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作者简介：破石，本名张生贵，青海平安人，从戎12载。诗人，词作者。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海东市平安区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作词音乐十余部。出版个人诗集《风雨中的雕塑》，个人散文集《使者，过客》，合编诗集《祝福平安》，现供职于平安区文联。

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献给“丝路南线”之驿站平安
献给这方热土上耕耘的乡亲父老，献给我的父亲母亲
 
破石
 
我站在阿尼吉利山下久久张望
轻拂沿途的劳顿，转向阿伊山、莲花山的方向
顺着这静默大山的纹理触摸唃厮啰政权留存的青唐
将五指插进高羌的黄土，感知地底下的墒
还有，那条干涸的大条子沟地底下挣扎的食粮
思量它最初的模样。左手合上大峡的风，右手揽下小峡的云
日子便越拉越长，日子便越拉越长……
 
哦，那滔滔的湟水鼓爆拉脊山山顶
洁白的雪的汁液亲吻踮脚眺望的远方
我就这样，我就这样长久地站在这个小城高高凸起
高寒缺氧的最中央，睁大作为青唐的眼眸
 
一盘耱子的两边，一头是存活，一头是担当
癿思观的城墙从未离弃弥补那份荒凉
我猜想啊，我猜想
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我猜想啊，我猜想
我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岗卡梁，故乡的至高
你肆意让我撒欢在你的脊梁
随扬起的黄土撕裂那火辣辣的胸膛
纵观长城内外，大河波涛
还有，还有那滔滔湟水带给大海的声响
一边是长埋来自中原的实边的遗骸
一边是紧裹日子长久与土地为伍的父老
我想在这片荒芜的庄园里
重新豢养一群肩扛犁铧的骡马
跟大山里的青稞一样疯长
 
马背上残留的麦芒连并根化为灰烬兑现的死亡
在破烂脊背的棉袄里说给虱子狰狞的微笑
血管里缠绕马缰的粗旷
那口老井干涸的向苍天问好
腊月的冰霜，腊月的冰霜
你为这个嗷嗷待哺的村庄描摹贫寒的画像
我看到一个干瘦的马蹄连并一个血管欲裂枯黄的脚踝
沉重地扎进泥土
喃喃呻吟，随口哨风坚守土地深沉的歌谣――
 
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我在一盘四千年的面条里咀嚼西北的勤劳还有风霜
卡约的微笑，马家窑的辉煌
秦砖汉瓦的碎片也割不断存活的力量
我在岗卡梁，这个小城高高凸起的高寒缺氧的最中央
调整迎风的方向
扬起的马鞭，脚踩耱子的张扬
将一股力抽向空落落的马槽
骡马背上吃饭的那年，随记忆泪眼憨笑
土坷垃砸碎土灰肥的温度一直声声轻唤――
安夷、宗哥、平戎，这个古老又年轻的驿所
 
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你的沧桑的面颊滚动的汗滴
渗透青藏高原保存的墒，艰辛流淌
小麦、土豆、三角铧
刨翻的田埂，托起的梦想
一一兑现承诺和希望
 
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这片土地全是这般模样
他们早已认知这便是故乡
我何以变质不得不去思考
思考未来和远方
 
不再将就的过往跟初衷一样
芨芨草生长的地方仍然是狂想
扫除长长的吊灰打理梦想
拉长的思绪还有热烈和褒奖――
 
 
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你蹭掉的皮，磨碎的骨，还有赶考的目标
是用以报告圆梦的坚强
山脉的脐带掐不断时代的浪潮
平息一切恩怨惆怅
 
这个烽烟洗礼历经多难的小城
斗转星移，一直坚守梦的方向
就这样接力成长，没有迷离前景的目光
手捧一片汉代的画像作为祈祷
祈求风调雨顺，自信仰面太阳
 
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我长久张望屯田生息的景象
站在高高凸起的高寒缺氧的最中央
踮脚眺望远方，这永不离弃的故乡
一天天变样，我想让她就这样一直灿烂
久久微笑――
 
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请搁下你手心老茧的过往
从此，永远别再忧伤
我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祝愿我们的子孙亿万年风光
四季，平安吉祥——
 
我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
我实边的父亲，军户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