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组诗）

寒露
 
岁月的守候
总在季节的枝头冷落深秋的小巷
我望着，今日往来的人群没有昨天的奔放
是天冷了么
庭院的石阶轻轻地被人涂抹了一层薄薄的肤霜
 
那温度
一片叶子从眼前飞来
不是红叶，却在凉飕飕的风中
招惹着女人素装的神采
我目睹，风动的丝巾下
敞开的钮扣敌意着秋风的无赖
 
今天什么节气了
鸣噪的蝉声，已被泛黄的秋叶
覆盖在近冬的路上
手凉了，凉得在晌午的日后
蹒跚的老人独坐在篱笆的墙头
我品着，桌子旁那股馥郁的茶香
在一阵咳嗽的风中却无趣地离场
 
 
那叶从薄如蝉翼的霜中飞来
 
浓郁的翠绿如密匝匝的榕树弥漫着眼帘
我张望着门前的秋天
总在摇响的风中如昨日的云彩发生细微的变幻
太阳似乎远了些
冷清的街头穿过薄薄的霜雾没了往日的神采
 
我遐思着，人都钻到哪儿去了呢
习惯的思维总是在季节的风中
疑惑着过早的稻香
不远处，一片绿叶从树中掉来
解开的头绳落在岁月的华年上
而心却愣在一处遥想着青涩的时光
 
我知道，叶子无论青或是黄
总是经不住那薄如蝉翼的风霜
我轻轻地拾起树上飞来的那片
凝视的目光像散落的阳光铺在地上
霜来叶去，红彤彤的果实
才在深秋的枝头冒着千年的沉香
 
 
遥望深秋的枝头
 
红的，黄的，绿色的
这深秋的家当如同彩虹的颜色
我拼命地往山上跑着
想立在显眼的地方
眼福着心悦的色彩
 
那叶红了
在远处的枝头上
想更近些
却发现不是心中看到的那种
于是，失望地回到原地又是满心地喜悦
 
慢慢地，生活的感觉
有时还是隐隐绰绰的好
遥望的东西，近了
会有失真的状态，虽然远望与近瞅同在一个眶里
心里的反应总在偏激的爱好中缠杂着一丢丢私心
 

霜打的季节
 
人，有霜打的阵痛
但有人却爬了起来
站在风烈的道上
意气风发
心志飞扬
 
而叶，霜打之后
蔫在地上
纵有十牛的气力
山川狂澜
也顶不住秋风中绵绵的雨点
 
人生的起伏如同季节的变幻
生活的知难犹如深秋的柿盘
有霜才知雾在山道上的弥漫
有霜才知地上的疏菜，山上的果实
哪棵更香哪个更甜
 

心归的大雁
 
千里的飞行
如同在穿梭的织布机上总是从左手回到右手
奔腾的江水
在季节的风洞中心往海洋却越不过心灵的绿洲
我像一只雁
往返在岁月的春秋，只想踏破人生的沿途
 
涉世时，我喝着淘洗的米水
却在泥泞的道路上不畏坎坷的路途
风变成雨的时候，无惧的双腿
却跨过滂沱的河沟
我发现，生活中纵有万险之难
比不过心归的大雁一次从天空中飞过
 
事实上，无论春天的鲜花多么灿烂
一路向北的信念没有改变
而秋叶枯黄
心潮起伏的心境又往复着心肠
我想在一次次隘口留下长空嘶鸣的叫声
可他们，每次扯下的却是羽毛
欣赏的不是我空中排列的人字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