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赞芭王国·树里薇香公主
2025-03-27 16:32:01 作者:周雪波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次
周雪波,本名周学俭,60年代初雲南师大中文系毕业。雲南作家协会会员,雲南当代文学研究会祕书长,《雲南周氏》刋总编。曾出版长篇小说一部、诗集3本、散文集3本、文学评论集2本,并主编过地方文化集,个人散文,小说多部,及宗谱,雲南周氏人物谱各一册等。

起 头 歌
古老的勐赞芭地方,
贫穷、边远又荒凉,
自从山白鱼出生成人哟,
鸟儿竞唱,花儿芬芳。
老辈们爱说山白鱼聪明善良,
年青人敬慕山白鱼情意绵长……
山白鱼爱上天仙貌美的树里薇香
唉,还是弹起我的龙头琴,
听我像糯乐多那样把他们的爱情传扬。
第一段 山白鱼降临人世间
相传在古老的森林王国勐赞芭,
寨子里有个寡妇名乜骂,
十户的寨子十家都穷苦,
穷苦偏爱欺压孤和寡。
无儿无女像冷灰上蹲的三脚架,
芭蕉为谁收?粪饼谁来打?
乜骂摆起供品虔诚祷告,
帕牙英哟,赐给乜骂一个娃娃!
四月十五日吉祥光辉照乜骂,
梦中发笑,喜泪腮边挂:
她梦见帕牙英驾云来相见,
一朵水红花插入她鬃发……
六月热风吹园葫芦瓜,
八月她肚子像牛肚子果那样大;
九月她就临盆分娩,
生下一条山白鱼在地下爬!
小白鱼不吃不叫不抓拿,
样子像朵小黄花;
三天他爬遍破竹楼,
五天头上会说话。
七天会把粪饼拿,
九天下地收庄稼;
十天二十天后忙不停,
十户穷人吃、烧都不差。
人们说他圆圆眼睛肚皮花,
样子像个乖娃娃;
只有乜骂心中着急又害怕;
我想要的是儿子不是他!
“小白鱼啊,既是一团血肉我生下,
你就是儿子我就是妈,
你变个人形有多好,
妈就一生一世无愁挂。”
山白鱼眨眨圆眼说了话:
“阿妈莫心酸,儿子能变化;
只要我去一趟召勐府,
回来就能和漂亮普毛比高下。”
乜骂伸手把他拉,
光过处,忽闪一下便不见了他!
“小白鱼,莫要招灾惹祸呀!”
乜骂正发愣,又听寨外起喧哗。
“快说,是谁家生下的穿山甲?
那不是人,是披雅!”
西纳阿扁声气汹汹,
像炸窝的马蜂扑到乜骂家:
“穷鬼,快把它埋到龟林供菩萨,
不,叫它来,我要亲手掐死它!
这是召令啊,谁敢违拗!
——喂,穷婆娘,你可听清我的话?”
苦乜骂抖索索望定阿扁西纳,
不知道他是天神还是凶煞?
幸好他为变化前脚走,
任你喊破喉咙他也不在家!
但愿他已平安到了召勐衙,
但愿他碰着好人再变化;
变不成人形莫回来莫回来呀,
宁肯是虫,不当傻瓜!
有条虫虫也算有个记挂,
胜过挨杀的死娃娃。
西纳凶狠我不怕,缠住他,
好让你呀从容变化出官衙。
苦乜骂,好妈妈,
抱住西纳腿,扯住西纳褂;
“老爷,老爷,你息怒,
竹楼上请坐我回话。”
“混帐!西纳岂可低头进入穷鬼家,
不稀罕你那馊饭烂菜和脏茶!
你的儿子必须交出来,
若不然,明日我必来追抓!”
情越急,力越大,
乜骂把西纳抱得更紧窄;
阿扁又急又气又骂踢一脚,
草排纷飞乱晚霞。
第二段 一见钟情诉相思
夕阳把绣宫照得金黄金黄,
绣宫中走出一个美丽姑娘,
人比她是金孔雀,人比她是金凤凰,
她就是召勐公主树里薇香。
召勐叫成群的骑象武士讨她欢畅,
树里薇香总是郁抑悲伤;
召勐叫群臣敲铓逗她歌唱,
树里薇香总是不睬不望。
召勐修下顺文仰纳供她享乐观赏,
树里薇香总看见满地肮脏;
召勐搭起十二座纱帕让她散闷纳凉,
公主啊却看到百姓的破烂草房。
她感伤父王的贪财夺宝似猛虎,
为了她多少人争斗死伤;
她痛心父王日夜欺凌百姓,
山白鱼的传闻更叫她感伤。
鲜花上露珠闪射点点光芒,
那是公主的悲悯目光;
凤尾竹梢系住片片晚霞,
那恰如公主的仁慈心肠。
跳舞的宫娥彩女成排成行,
金铓锣和象脚鼓阵阵轰响
公主的愁闷好像山洪暴发,
十二层纱帕岂够填装?
“山白鱼呀,你让我牵心挂肠,
你的模样是矮?是长?
阿扁把你打伤了,伤在何方?”……
公主想呀想,渐渐沉入梦乡。
这时,大青树上有对闪闪的目光,
是这样惊奇地抚摸她的脸庞;
山白鱼第一次发现如花少女,
也就第一次陷入烦乱徬徨。
“变化时去找树里薇香,”
原来帕牙英的嘱咐意味深长;
甩尾巴正该面对仙姬神女,
但山白鱼又生出顽皮主张。
他轻轻跳落地上,
尾巴甩向公主的白嫩腮帮。
树里薇香一声惊叫,
从此相思不断线,情意灌入情肠;
公主抬眼四望,一片心慌,
她寻寻觅觅,惹动百花竞放,
少女十八美如画啊,
山白鱼难禁情愫荡漾。
他撩起枝叶的绿色帘帐,
面向宫女们睽睽目光,
飞快蹿跳、甩尾、旋绕,
把宫中的美人儿吓得四处躲藏。
“披雅”卫士们一片惊慌,
四处伸来浸毒的竹签枪。
“住手!”公主连忙喝住鲁莽的卫士,
“放他去吧,一片鳞甲也不许碰伤!”
山白鱼收住狂跳的心房,
眼眶中闪着感激的泪光;
他要当面报答感人的慈善,
第三次轻甩她可爱白嫩的小手掌。
山白鱼猛然变成一个普毛:英俊、漂亮、颀长,
笑悠悠面对美丽的姑娘:
“呣哟!”一声惊叫再闭双眼,
扯下天边一片红霞遮脸庞…
“公主啊,我该怎样报答你的贤良?”
山白鱼倒也斯文端庄。
“哦,勤劳善良,助人为乐,
你的声名早已远远传扬!”
公主充满情意的眼睛将他默默打量,
山白鱼像菩提树魁梧漂亮,
宫娥彩女也投去赞叹的目光,
像无数芒刺扎在英俊伙子脸上,红里透亮。
这一来逗笑了树里薇里,
一把拉他走进纱帕,赐坐象牙雕床上。
“不,鲜花呀,你是公主……”
“天神啊 坐吧——这有何妨!”
纱帕里忽然叮琴铮铮弹响,
琴声悠悠在空中回荡;
公主的心像叮琴上跳动的音符,
围绕着山白鱼的手指和歌声飞翔:
“天仙一样的树里薇香啊,
如果你是十五的月亮,
我愿变成一颗明亮的星星,
紧紧围绕在你身旁;”
“你是初生的象牙芒果,
我愿变作一只金蜂之王,
采不到你芳香的甜味,
我就永远不离开公主姑娘。”
“我像一棵小小的黄豆秧,
乘春风才得撒播到地上生长,
公主啊你就是春天的雨水,
茁壮开花靠你滋养润培……”
公主倾听山白鱼那甜蜜的歌唱,
心中像喝了新酿的糯米酒浆;
媚眼看着英俊的山白鱼,
歌声立即像泉水般潺潺流淌;
“糯乐多的调子落在花木上,
我捡来一曲情歌对你唱,
阿哥,你是江边的椰子树,
我愿变作朝霞轻轻地歇在你的树叶上。
“天神一样的山白鱼啊,
如果你是春天飞来的燕子,
我就是纱帕下的屋檐,
等你来把温暖的窝巢搭心房。”
“你的歌声像一串爱情的种籽,
我要用金线穿越起挂心上!
叮琴越弹越婉转动听,
像一只鸟飞翔在爱情的门框……”
侍卫们突然乌云般拥进纱帕,
叫公主立即去朝见父王。
不管树里薇香如何恳求,
她终被拥进篾轿抬向殿堂。
“三天后,我们仍相会在这棵大青树旁!”
约会的话语被风吹到池塘。
英俊普毛立即恭身触地:
“山白鱼的琴愿永远向着公主弹唱!”
篾轿抬走的岂只是树里薇香,
也抬走千丝万缕的情肠;
篾轿啊你像一朵彩云慢慢飘吧,
望永远不要隐入高耸的宫墙……
第三段 西纳献上合婚计
相传勐赞芭的太阳永远红艳,
相传王宫永远欢乐、安闲。
但几天来的召窝罕总是炸雷扯闪,
豪华的宫廷也随之惊慌暗淡。
“哼,你为何不将它除根问斩,
只把披雅撵到龙巴门前?”
召窝罕越说越气恨,
猛踢匍伏在地的西纳阿扁。
“召啊!小臣已不胜惶恐抖颤,
不过我是担心把百姓激变;
都因前些时公主拒绝各勐婚聘,
以致天下汹汹,国家正十分危险!”
“该死!为何不将披雅迁往芒龙寨他乡,
又让他小恩小惠将百姓诓骗;
昨天,他来顺文仰纳私会公主,
今天,他的媒人竟敢来见我召窝罕!”
“我们头上的召啊!恕我冒犯;
难道刚才所说并非戏言?”
召窝罕猛然摔下小包两件:
“看,养虎贻患,你罪不轻!”
啊,那东西多么瑰丽鲜艳,
——花包,正是他们相亲相爱的证见。
阿扁看了又看,也似品到爱情的苦辣香甜,
忽然哈哈大笑,像刮起狂风一阵。
“你,”召窝罕拧起眉尖;
“竟敢嘲弄我的愁闷?来人……”
“金体银体的召啊,”阿扁忙俯身向前:
“是小臣忽有一计,可解召勐忧烦。”
“哦,你不愧是我的好西纳!
快,快,为我摆谈摆谈。”
从地上爬起来的阿扁敛衽端坐,
搬起拇指神机妙算:
“召啊,这是天赐良机切莫耽待,
快满足披雅提亲的意愿。
啊,召请息怒——不过如此如此……
这一回叫山白鱼死而无怨!”
经过一阵嘁嘁喳喳的密谈,
第二天传下诏令一件:
一张纸黄得像佛爷的袈裟,
字儿像牛肚子果又大又圆;
“公主成年合婚聘,
白鱼提亲召恩准,
连宫金桥十日成,
违令必斩欺君人。”
召窝罕一听仰天大笑不停竭
笑声震塌宫墙几大片
阿扁逮着鼠眼发了呆
西纳个个像蛤蟆跳得欢…
第四段 万众合力架金桥
诏令一出震四方,
受惊乡亲来探望,
从大江边赶到的百家米涛,
从缅寺里走来老波涛格望。
都怕山白鱼忘掉人世炎凉,
磨扇拿来当针扛,
只因啊召勐公主千金体,
只合当富人的娇客,不会做穷人的婆娘!——
哪见过金山金堆金桥梁?
哪见过金桥金路通宫墙?
哪见过花轿打从金桥过?
哪见过十天造起金排场。
嫁人不是嫁金子,
怎能无金便杀郎?
杀人是真嫁是假,
召勐没安好心肠!
山白鱼呀趁早收心莫妄想,
出门避祸走他乡;
贵贱从来不沾亲哟,
——阿妈的话山白鱼欠思量。
山白鱼听后露露笑模样,
照样踩他的木礁椿他的粮,
第二天他去砍龙竹上山岗,不愁也不慌,
第三天他到宫外逛,悠闲又坦荡;
第四天乡亲心焦问主张,
他说他还要会会公主娘。
到第五天他才去找老格望,
请长老带动乡亲帮个忙。
一伙乡亲编织龙竹狩猎网,
一伙乡亲上山挖土塘;
土塘须挖十二个
每个九掰宽九掰深九掰长。
第六天山白鱼来到山坡上,
热心的乡亲成缕又成行;
他选好地形张好网,
动手撵山捕捉金子娘。
“呜——呜,”那边撵山声震响,
“呜——呜,”这山乡亲忙又忙。
一趟,竹网空空荡荡,
二趟,还是竹网一张。
三趟,累倒乡亲双打双,
下山回家不愿再帮忙。
老格望啊挺身而出骂声狠:
“大伙莫把山白鱼平时的情意忘!”
山白鱼悄立一旁口难张,
心荒意乱默祷上天王:
“帕牙英啊难道忘了对我许的愿:
惩恶扬善正风尚?……”
虔诚崇敬啊遏白云,
白云奏报到天上;
帕牙英随即派来密苏公,
化只金蝴蝶飞入猎网。
“哦——哦!”乡亲欢呼山岭唱,
“呜——呜!”合力扑捉金子娘。
山白鱼随手将它杀,
破肚分尸整六双。
十二份尸体埋进十二个坑,
十二个坑鼓起十二个墩,
山白鱼射弩十二发,
十二个墩墩墩装满赤黄金。
小普毛急忙搬金铺路面,
老波涛赶紧筑桥墩。
山白鱼偏偏不急也不慌;
“别忙,有几件急事要商量:”
“公主的玉牙要用金子镶,
公主的项链要闪金子光;
手镯、耳环、头花、统裙样样不能少呵,
剩下金渣再去筑桥梁。”
“看那贪残的召还有啥话讲,
山白鱼就能配对树里薇香!”
时间又过了两天两夜,
筑桥的期限还剩一晚上。
一晚上怎能架起通往宫殿的金桥梁?
大伙一想心就慌,
山白鱼请来老格望,咣咣敲阵铓,
但见各村各寨赶来了成千的汉子和婆娘。
腊月的夜晚天气凉,
乡亲们淌汗像泼水一样;
全勐的男女老少哟,
忙忙碌碌,紧紧张张。
傣家的宏大志向感动了天王,
帕牙英派来了天兵神将;
三更天金墩亮闪闪,
五更天金桥铺架到宫墙。
天一亮金桥上就要过金轿,
金轿要抬走天仙貌美的公主姑娘。
我们头上的召啊,
这晚上你的梦一定也甜香?
第五段 公主意定召勐急
后宫的攀枝花多姿多彩,
粉团花大朵大朵也惹人喜爱,
召窝罕带笑来到后庭院,
心花朵朵怀中开。
多亏西纳阿扁有能耐,
一条金桥计叫穷鬼们乱得像赶摆,
单等他骗来山白鱼,
名为栓线,实则要砍他脑袋!
“父召安泰!”一声莺语真亲爱,
惊走满脑袋的毒计和鬼胎,
女儿在向他屈膝请安,
娇憨、美艳、外加动人的金镶玉绣的满身穿戴。
“哈哈,”召窝罕满心高兴乐开怀:
“闪光的宝石花啊,你真叫父亲痛快!
噫,你这满身金饰从何来,
谁给?谁买?是召喃还是天王奶奶?”
“不,”公主打破羞颜慢谈摆:
“是他,是他……你答应让他把我抬!”
幸福让她轻音柔语声更脆:
“父王啊,人家金桥早搭宫墙外!”
“女儿啊,莫听他胡言乱语来作怪!”
召窝罕气得眼花咀又歪:
“快,快,快传阿扁,
那豹子抬的到这儿来!”
宫门传呼声骇怪,
阿扁跌跌爬爬上殿来,
打是亲,骂是爱,召勐用脚踹:
“你这个饭桶,流氓,骗人的无赖!”
“召啊,万勿把玉体来急坏,
都因世事多变,桑田沧海,”
阿扁不住跪拜,话到沧桑胆智来,
“这不怪,百胜将军也常打败。”
“放屁,如今金桥果搭宫
叫我如何打发那娇怪?”
阿扁抬起头,眼珠转得快:
“小臣不才,肝脑涂地再安排。”
“阿波呀、阿波呀,”公主一旁早急坏:
“别听他的;山白鱼好,我爱我爱!”
阿扁插嘴,“公主,他是妖怪!”
“就你胡说!你坏,你坏!”
召勐左右为难口难开,
拉住阿扁急朝殿堂迈。
宫墙外,忽听木鼓作响牛角吹,
一个西纳惊慌失措阶前拜:
“我们头上的召啊,
战争降临到勐赞巴村寨!”
“什么?”召窝罕听罢浑身抖,
瘫在龙床把头埋。
还是阿扁沉着机灵有肚才,
徐徐开口问祸灾,
“说:战争从哪起呀,
敌兵从哪个勐杀来?”
“召啊,”西纳把那详情摆:
“只因公主拒绝各勐许山怪,
一百一勐公子兴师来问罪,
联军已到都城外!”
“唉、唉,”召窝罕六神无主泪沾腮,
“想不到如今惹下大祸害!”
阿扁听罢倒身拜:
“召啊,不用发愁,小臣又有良谋解。”
“哼,你肚里还有好饭菜?
一计丢公主,二计委关隘,”
“召啊,这回是万无一失,
借刀杀人的巧安排。”
“哦?——好小子,快快奏来!”
召勐忽又精神振作把头抬。
“我召赶快下诏令,就说:
停婚御敌保村寨。”
“嗳,顺水推舟好下台?”
“还要叫他带兵当统帅!”
“哼,又胡说八道,小心脑袋!”
“召啊,这不过是这般这般
——一宗好买卖!”
“那他万一被打败?”
“叫他死心塌地把刀挨!”
“那,那我的兵将也挨折损?”
“无非少几个缺胳膊断腿的酒囊饭袋!”
“啊嗨,既退兵,又除害,
瞧不出你这小无赖!”
说罢君臣齐喝采,
笑声飞出宫墙外。
第六段 共订终生爱相随
自从在花园互赠了“凭鸡”,
公主就选定山白鱼为夫婿;
自从他送来金项链和金手镯,
她就甘心与他共订终身婚配。
“山白鱼啊我爱你,
你勇敢善良谁也不能比!”
啊,燕子飞进燕窝不走了,
山白鱼早住在我公主心田里。
“父召啊父召,你为何又听从阿扁的毒计,
要置我的山白鱼于死地?”
树里薇香躲后殿,听毒计,
又恨又怕,急急忙忙走向花园去。
绕过弯弯曲曲的花蹊,
穿过绿茵缤纷的草地,
她走到约会的地点,
要把不幸告诉山白鱼。
一支弩箭射中椰子树枝,
箭杆上啊带着绣花包袱皮。
树里薇香看见了一声长叹:
“傻瓜,什么时候了还想把我迎娶!”
接着三十二弦琴传到耳际,
公主哟越听越好像心灵的哭泣!
“我的山白鱼快莫弹吧,
相会时应该悄声敛气。”
可山白鱼如今快乐无比,
情歌唱了个不歇气,
“公主你莫急,我就要变做一盏灯笼花,
永远吊在你的心里;”
“我原来是条小白鱼,
是你使我变化情珍贵;
我原来是朵缅桂花,
是你叫我含苞又开咀;”
“我原来是只小蜜蜂,
是你给我尝到爱情的甜滋味;
南丢娃拉一样的公主啊,
请允许感恩的白鱼来相会!”
看到情人心欲醉,
想到灾祸心欲碎,
公主一头扑到他怀中,
激动得小咀抖微微:
“珍珠出土才会发光辉,
糯沾巴开花靠春风春雪;
糯乐多落在了老林啊,
莫怪我没带唱歌的咀;”
“美丽勇敢的山白鱼啊,
你快闯出竹笼飞,
到那自由的地方找伴侣啊,
不然死神要刺穿你善良的心肺!”
“菩萨一样慈祥的公主啊,
你今天为何丧气又心灰?”
“请原谅我心急而狼狈啊,
实是父王和阿扁在装神又弄鬼!”
“借那御敌的好时机啊,
父召要对你逞狠来施威;
你进也死退也危,山白鱼,
愿有生之年再相会!”
树里薇香越说越伤心,
粉红小脸像雨中荷花贱珠泪。
山白鱼拧紧眉毛抿紧咀,
英俊的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
他把她紧紧搂怀内,心儿碎:
“树里薇香啊我怎能失去你的护卫?
让我们的爱情比象牙洁白,
比鹿角坚固又甜美。”
“不管召勐和阿扁多么刁滑奸诡,
山白鱼从来是有进无退;
召勐他真让我带兵去御敌,
我俩倒得尽早成双对!”
“何况为国家杀敌是份内,
安民保家理不亏;
树里薇香啊你快快擦干眼泪,
待我胜利凯旋班师好相会!”
宫廷上下也为他们拜跪:
大青树啊保佑他们成双对;
祝愿公主心意坚,
祝愿白鱼早日凯旋归。
风萧萧,雾微微,
树里薇香目送情郎入宫扉,
你看他哟早把生死置度外,
公主爱他爱得醉……
第七段 鏖战沙场凯旋归
宽阔的坝子变成战场,
战场上洒满阳光。
统帅来了,鸦雀无声,
山白鱼他带着鼓手,骑着大象。
山白鱼像青山一样高大,
山白鱼像岩石一样坚强。
山白鱼心胸开阔眼明亮,
他足智多谋机灵善变。
兵士和百姓都啧啧赞赏:
“统帅多么英武轩昂!
召勐真是死心眼一条甲壳虫,
这样的女婿还嫌不漂亮?”
召窝罕听着也感觉心痒痒,
他瞥一眼山白鱼又连忙闭住目光;
为遮掩心慌和惭愧,
他赶紧把战鼓咚咚擂响。
山白鱼驱赶着一只大白象,
在阵地上横冲直闯,英勇顽强;
兵士和百姓如海潮翻卷,
跟随统帅奋勇杀敌保乡邦。
勐赞芭呀尘沙滚滚,
战场上呀日色无光,
一百零一勐联军大惊失色,
遭到了惨重死伤。
大地上鏖战方酣,
天空中忽然炸雷震响,
一阵狂风卷着飞沙,
帕牙英在半空显出身影肖像:
“双方都停止打仗,
避免生灵死伤;
各方可以派人和我对阵,
赢了我就算赢了对方。”
“快呀,战败我方算勇将,
勇敢者可以迎娶树里薇香!
再迟疑我就抡起天斧,
把贪财奸诈的召勐砍下城墙!”
前来发动战祸的召勐,
他们派出的勇将武士,
前呼后拥战沙场,
一个个耀武扬威神气昂。
众公子虽然武艺高强,
可谁也不敢与天王相抗。
上前迎战的召窝罕吓破了胆,
请求山白鱼应战拯救他免遭天丧;
“我情愿献出树里薇香,
我情愿腾出帕纱闺房;
往后真心认你这女婿啊,
只要脑袋仍站我脖子上!”
山白鱼点点头,慷慨昂扬,
张开五花翅膀飞到天上。
顿时,天空中闪电雷鸣,
乌云翻滚啊大雨苍茫。
云层中铓锣响箭似飞蝗,
雷电里刀光闪亮。
吓得个个吐舌摇头,尊崇景仰,
转眼间一百零一勐联军退个精光。
当风住雨收,云开日朗,
山白鱼却仍然端坐大象。
勐赞芭百姓向他欢呼歌舞,
连王宫也响起一片欢迎英雄的金铓……
落 尾 歌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勐赞芭一派和平安祥。
爱情终于战胜了邪恶,
山白鱼和树里薇香公主拴线成双。
召窝罕也取得深刻教训,
把阴险的阿扁斥退还乡。
他从山白鱼学来聪明善良,
因此 他还是勐赞芭的国王。
一条清川河水流过勐赞芭
一座金桥搭在清河上
山白鱼牵着树里薇香的手
一对神鸟在勐赞芭自由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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