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是体面的（外二首）

孩子，你是死于流弹，
或是无色无味的气体？
别告诉我
那都是人造的。
不是面包。既是霉变着，
也仅仅是食物。

闭上你惊恐的眼睛吧，
脸上的血污已干，
燃焦的头发妈妈哭着
为你梳展了些。
伤口不能缝了，无针无线。
孩子，体面！
不体面的是长大了的兽，
拉动板机的兽们。
不缝了，
脸上的皮肉
是枪痕后起起伏伏的
圣城。
我的孩子呀！

人，会看到的！
看到了是你的脸
或是圣城。
起起伏伏。


天：将暗未暗的时候

那个人，立着
他只想到了黄袍。
黄袍只是一件衣服！
战舰掀浪。旌旗舞风。
那个人呀，你数一数吧，
队伍，战舰清晨时都在，
晚上，那个人呀，
你去数数，
日落时他们身在何处。
竖琴沉寂，再无生机的死海，
你知道吗？
在你眼睛血红的时晨，
喧哗暗哑。甚至没有了
撕杀！

你的臣民，他的臣民，
都是被驱驰者，
武力与欺骗，
仅仅是为了你的皇冠。

人呀，因火热的泪而迷失，
忘记了，
曾经的悄悄话。
和解。！

兄弟，为了这块土地，
你的他的儿子都死了。
树上，曾经的敌人歌尽而亡，
应该是昨天
天将暗未暗的时候。

那个人，你数数吧，
那么多的生命也是骨肉！
你还躲在那座城里吗？
城外一地孤魂，

你还在盘算着
多少人可为你去死吗？
在暴死者的墓地站着的不是奴隶，
只一会儿
一股杀你之气腾腾而起，
晨早跳跃的便是旭日……


土黄色的圣城

圣城，土黄色着
土黄色不是
东方古国的银杏，也不是
重阳节的茱萸
而是殷红殷红的血水
殷红了加沙，死海，
泪水浸泡哭墙，
那个身披袍衣的苦人，
血水漫过脚踝。

重阳未到已来时，
那么多信徒，
死了！未来的。
还不到施冼的年纪。
父亲抱上软软如秋尽的枯叶，
霜雪后的树枝
那双幼稚的双手永不挥舞！

弹骨半随雨水去，
烟云犹傍圣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