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咸淡水诗派涌来的波浪
近日,由广东省作家协会诗歌创作委员会、作家网、中诗网主办,中山市诗歌学会承办的“献礼二十大”咸淡水诗派20家作品展,如一道道波浪扑面而来,在中国诗歌界涌起了具有珠江韵味的波澜。
“咸淡水诗派,是2015年10月由广东诗人丘树宏首倡、中山市诗歌学会发起、大香山地区志趣相投的诗人共同组织的珠江三角洲地区的一个诗派。 咸淡水诗派风格上要求中华传统诗歌与现代自由诗相结合,句子精炼,大致整齐,押大致相同的韵,并以此为特色,探索中国现代诗歌的发展之路。”这是咸淡水诗派这道波浪翻腾的色彩。
本人之前曾观澜于咸淡水诗派,这次更是草写了一首《珠江花》参与了逐浪。从旁观和参与,咸淡水诗派的波浪在我心里固有的礁石上开出了朵朵的小浪花,在此我干脆打开心门,让它们浪滴里的那么几点随意胡乱地飞溅一下:
第一滴,口语化并不是口水化,别把分行就叫诗。
诗是语言的艺术。诗的语言应具有凝练、形象生动、抒情言志、有节奏韵律等特点。当下很多人写诗推崇口语化,这本是好事。但口语化并不是口水化,口语化目的是令诗让人易懂,但口水化则是随意的没艺术缺美感甚至乏味的文字堆砌铺陈。目前,很多人的诗只是简单地分行,诗的其他特性体现不足。变成随意成诗,诗人众多,诗门甚乱,遭大众笑话。
第二滴,能歌是诗原始古老的基因,诗应有音乐美。
诗歌原是诗与歌的总称,《尚书·虞书》记载:“诗言志,歌咏言,声依咏,律和声。”可见,原本的诗是可以歌唱的。早期,诗不但可配乐而歌,还可以伴以舞蹈演绎。《礼记·乐记》记载:“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器从之。”早期,诗、歌与乐、舞是合为一体的。故此,诗原来是可以用来歌唱的文字,依节奏韵律是它本来的面目,能歌是诗原始古老的基因。外国诗歌也是有韵律,只是我们翻译过来后受语言种类和翻译者水平影响了它本来的音乐美。我们如果要传承,要写的文字像诗,就应体现诗韵律美的特点,让它真正成为语言的艺术。
第三滴,咸苦的海水升华后落下来才宜饮,诗的借鉴传承需要取舍提炼。
咸苦的海水不适合人和淡水鱼类直接饮用,它需要被蒸发升华成雨落下来才宜。古老的诗歌从《诗经》《楚辞》到乐府诗、魏晋南北朝民歌、唐诗宋词再到元曲、明清诗歌,中国的诗歌的是一路承传发展的。每个时期的诗歌都在前朝诗歌的基础上进行改革升华,以求适合当朝喜好和需要。诗歌的体量在不断演变,并富于各个时代特色,但诗的如音乐美的原始基因一直未变。当中国诗歌进入到现代诗、新诗阶段,改革的大旗一直高举,广大诗人不断探索尝试,流派众多。但我们的改革不应是忘本和对前朝诗歌的砍草除根,也无需全盘照搬照抄,应对其取舍提炼,既承传又发展。
第四滴,江海的交汇组成水的生态,诗歌的生态营造需要交汇兼容。
上游来的珠江水是淡水,与各大洋相连的南海是咸水,珠江口是咸淡水交汇的地方,可见珠江和所有河流都直接或间接与大海相连,水在它们之间循环往复形成了水的生态。中国传统的诗歌和外国诗歌应就是海水,现代诗、新诗应就是河水,它们应该共有水的基因,它们应是直接或间接相连的,就算井水也如此。因此,所有不同地域不同年代的诗歌,它们都应有共同的基因,它们都应交汇兼容,共同组成诗歌的良好生态。
第五滴,愿咸淡水诗派的波浪永翻腾向前,冲击所有的心礁,迸发出朵朵浪花,并且希望大浪淘沙,愿新诗依归为语言艺术的殿堂。
年轻的咸淡水诗派已在珠江流域波浪翻腾,并且正波及海内外,希望我们的新诗在它和其他流派的共同推动下,继承传统优良基因,融汇新时代特色,再树高大的艺术形象,扬帆向远。
(2022年10月4日于广州)
郭锦生,高级国学文化传承师。广东省侨界作家联合会代秘书长、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主任、广东省文化传播学会副秘书长及南方诗歌文化研究专委会副主任兼秘书长、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执行秘书长、广东省收藏家协会理事。曾被评为“全国优秀青年文艺工作者”、清风笺文学网“十大才子”。出版有诗集《梦蝶》《两个番薯和焕珍》《郭锦生微诗选》《榄核风物》《榄核咸水歌》等。诗歌《两个番薯和焕珍》被评为中国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