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树宏讲述诗歌与人生:“一半是官员,一半是文人”
2011-01-20 作者: | 来源:中国诗歌网 | 阅读: 次
核心提示 雪莱说诗人是黑暗中的一只夜鹰,艾伦说诗人是探索者、实验者和提问者,向社会提问,向世界提
核心提示
雪莱说诗人是黑暗中的一只夜鹰,艾伦说诗人是探索者、实验者和提问者,向社会提问,向世界提问。诗歌曾是中国人人生的一部分,但现在却在边缘接受最严厉的质疑。在当代,诗人的生活与诗歌是怎样结缘的,又是怎样互相影响?6日,中山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诗人丘树宏登上岭南大讲坛·文化论坛,与听众分享他与诗歌的情缘。
“雅室何须大”
我来自广东连平山区,一个很穷的地方。我的出身不是很好,虽然是贫下中农,但是父亲曾经过继给地主做儿子,所以我后来的生活常受此影响。小时候,我们家墙上贴了一张纸,叫“雅室何须大”,我虽然不懂,但因此在心里种下了文学的种子。文革时因为父亲常常被叫去上学习班,我的生活也受到冲击,但是它的副产品是文学的萌芽。父亲当过老师,在文革期间也常常讲故事给人听,也熏陶了我。
我初二时开始写诗,高中之后,小说、诗歌、散文、评论、词、曲都写。后来校长把我在黑板报上写的一首山歌《崖唱山歌批林彪》推荐到县里,还发表了。有了第一次,从此以后写东西就多了。
“诗刊是我们的媒人”
我在1978年考上惠阳师范专科学院,读中文。后来我写了一篇散文《初春》,投到县城的文艺杂志,发表了。再后来认识了一位女同学,比我低一届,是我们大学的校刊编辑,我常常借此走后门去投稿。她说她以前看过我的《初春》,也喜欢写诗。当时我没订杂志,就借上铺的同学订的诗刊,再借给现在是我太太的那位女同学,这些诗刊可以说是我们的媒人。
上大学时,我什么都写,在县里、地区发了不少的作品,但上不了省的刊物。在为寻找突破口迷茫的时候,我当时的女朋友说,我就是写诗的命,因此选准诗歌。我跟她约定要在省级刊物发表作品,不然就分手。半年后我就发表了《北风吹过》。这首诗最后两句是“北风碰上春天,春天喜上眉梢,他一撒绿袍,便把北风逮住了”,讲的是改革开放。这首诗到现在为止评价都比较高。
大学里,我收获了诗歌,也收获了爱情。很感谢我太太那时候对我的帮助,所以我那时候写了一首诗给我太太,叫《爱的自白》,这首诗的前两节是:
当你年轻的时光,亲爱的,
我愿、我愿、我愿是你的……
哦,也许,你此时谁也不需要———
青春在你,朝气横溢,你自主自立,
在生命的道路上高举起强者的大旗。
那么,让我是给你的
一声真挚的祝福吧———
像轮船离港口最后拉断的一条彩带,
像清晨天际上最后消逝的一颗星星,
从心里,默默地,
默默地,从心里……
当我老了,我愿是
一根斑驳的拐杖,
紧紧地,攥在你结节的手里;
让夕阳的余晖斜照在我俩身上,
斜照出大地上我们并立的影子。
啊,我将导引着你,走过最后的山道,
走过秋日的花园,落日的湖堤,
伴着你沉缓的脚步,
追忆那充满忧伤和希望的过去。
……
一封信和一个西瓜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家乡连平当老师。1984年干部制度改革,我想去文化馆。我不认识县委书记,就写了一封信给他,把发表的东西都寄给他,说了我的愿望。后来我的朋友说仅仅写一封信去不够,他认识那个县委书记,干脆就带我上书记家去。我买了一个西瓜,就去书记家了。书记很严肃的,没怎么说话,让我第二天等消息。第二天就打电话来学校,让我去县委办当秘书,就这样,我糊里糊涂地走上了从政的道路。我在家乡连平工作那几年,办了一个文学社叫“野草文学社”,还办了民办刊物叫《野草》。
后来,我到珠海平沙工作也一直坚持着文学创作,并且运用到了工作中。平沙是海泉湾温泉的所在地,温泉83。C,是从海底几百米喷出来的。我负责温泉招商、公关、宣传的工作。这里有一个 髻山,两个山头连在一起,山上有矿泉水;有三个岛,叫大虎、二虎、三虎;还有海底温泉。我觉得这是很好的资源,所以我根据它原来的传说写了新的:很久以前,天上有三个神仙化成三只大雁飞过这片土地,变成三兄弟落地在这里耕种。后来有三个仙女看上了他们,也化成大雁落到这里跟他们结婚生小孩。后来玉帝知道了,大发雷霆,一定要她们回去,但是她们不愿意。玉帝大怒之下把他们变成三座山,就是大虎,二虎,三虎。三兄弟的母亲很难过,就化成了 髻山,她的乳汁化成了泉水,三个仙女的热泪变成了温泉。这个故事对整个招商引资的形象宣传很有作用,我还写了一首叫《平沙落雁》的歌曲。
现在主要是培养年轻人
在平沙的工作结束后,我回到珠海,后来又在香洲区当书记,目睹了这些地方城市化的进程。从1992年写《特区打工妹》开始,我在诗歌创作上逐步从小我走向大我,关注城市,关注社会。
在香洲区这几年,我对城中村改造颇有感触,为此也写了一些诗歌。
进入21世纪后,我的诗风又有了些变化。去年恰逢新中国成立60周年,我写了一组长诗《共和国之恋》,包含了《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共和国之觞》、《我和你,心连心》等。我自己感动的是其中的《共和国之觞》,这是我写政治抒情诗的突破。以前总说政治抒情诗就是颂,其实这也应该是讽,甚至是批判,写这种诗的时候要本着一颗火热的心,为祖国负责,而不是抛弃她、仇恨她。
我现在年纪大了,50多岁了,主要是培养年轻人。我现在写的一些诗,除了坚持大我的写作之外,也写一些跟自然结合的诗。
撰文:南方日报记者蒲荔子
实习生温友丽
摄影:李立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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