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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是精彩的刻薄

——诗言志,散文与诗

2017-02-15 作者:王舒漫(蕙兰于心)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散文的唯一内容和对象是作者情感的体验。它可以形散而神聚,可 “以线穿珠”。笔者认为,散文诗和诗,不仅要归类,更要看其本质。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诗,很难有一个公认的定义 。它太缥缈了,在梦呓中诞生,又在恍惚中消失。诗,属于精神生命里流淌的血液。一言以蔽之,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可以用诗来呈现。广义的诗就不再属于文学,不再是文学的一个分支和组成部分了。狭义的诗,就是从巴比伦英雄史诗《吉尔伽美什》以来,尤其是中国的《诗经》和古希腊的荷马史诗。几千年一直被创作、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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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散文的唯一内容和对象是作者情感的体验。它可以形散而神聚,可 “以线穿珠”。笔者认为,散文诗和诗,不仅要归类,更要看其本质。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诗,很难有一个公认的定义 。它太缥缈了,在梦呓中诞生,又在恍惚中消失。诗,属于精神生命里流淌的血液。一言以蔽之,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可以用诗来呈现。广义的诗就不再属于文学,不再是文学的一个分支和组成部分了。狭义的诗,就是从巴比伦英雄史诗《吉尔伽美什》以来,尤其是中国的《诗经》和古希腊的荷马史诗。几千年一直被创作、传播和鉴赏的,包括作为语言艺术的文学的通称,都是自然美、艺术美和人生美的代名词,是人类观影世界的一种形式,是人的灵魂逃逸现实后的一个栖息方式。比如,音乐是在时间坐标上流动的诗,绘画、雕塑的诗,或二维或三维或四维,甚至想象空间里的具象,都可以成为诗,包括,建筑是对空间进行格式化也可以成为诗,舞蹈是人的形体语言在时间和空间一同展开的诗,从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实际上是文艺理论,是艺术哲学。就连司马迁的《史记》也被誉为“无韵之《离骚》”。世界几大宗教的经典文献如《圣经》《佛经》《古兰经》,也说都是诗。是故,笔者认为,一切艺术都是诗!那么,散文诗如何界定?又以怎样的形态来表现?(虽然散文诗的身份有些尴尬)愚以为,散文诗首先是独立的文体存在着的,其次,它的命运与它的功能是独具魅力的。散文诗有自己的特质而构建的细节和场景,同时,具备独特的语言艺术,明亮的诗眼、意象、寓言、意蕴、象征以及诗的韵律,我们从意境美、音乐美以及它的高度凝练可以感知散文诗给读者呈现出宽广,自由和深度的抒情。从这个意义上解构,散文诗惊人的意象往往是伟大的张力,一种永不消亡的张力。
 
  那么,散文诗的意象为什么能比散文和诗中获得更多,更具持久的张力呢?理由很显然,诗歌赖以发挥空间功能的文体手段很多,其中较为重要的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方面,诗行长度,句法结构,诗行休止,节奏与音乐;另一方面,就是诗中的意象,具有不容否定空间的优势;再一方面,意象的冲击力占有的比例和诗的长度与语言的凝练性相比,恰巧间接地形成一致。这样看来简单的诗更接近造型艺术。由此,比较便可以凸显,散文诗是精彩的刻薄!它可以在叙事之上跳跃,又可以在绘画中留飞白,它不需过于完整的情节,它可歌、可吟、可舞!它应该有自身的地盘!因为,散文诗以诗为魂,语言乃骨血。散文诗,绝不是散文的扩大或缩短,而是巧妙地将意象揉进诗魂有限的空间,延伸诗的维度。诗能模仿绘画与雕塑,而且最终通过诗行的音乐性,将词语成为三种主要艺术样式融合,那么,散文诗的语言就是隐喻,而且是根源性隐喻。
 
  从这个意义上可以实证,真正的散文诗是用蒙太奇的镜头将意境拉长,放大,延伸,又是用广角镜头来诠释诗的本质。散文诗不仅把分行诗的空间逐渐丰盈,且让每一个词语富于弹性,把行距折叠成裙裾,然后安静地舞蹈。
 
  如,庞德的诗《地铁站内》
 
人流里幻现这些脸相/
潮湿污黑的丫枝上的花瓣/
 
 
  威廉斯的《红色手推车》
 
这样多的依赖/
于/
一辆红色轮盘的/
手推车/
罩着一层闪光的雨水/
旁边靠着雪白的一群/
鸡雏/
 
  庞德的诗,是用人与自然之间的比较,这一比较的内在意义是人类生活的短暂本质——产生诗的张力的。脸相,来来往往,沿着机械网绽放,像花瓣短暂地绽放。时间被美妙地歪曲,加速,然后,奇迹般地冻住,读者被这一转变置于悬念之中。而威廉斯的《红色手推车》这首诗的功能也是类似,但更为任意,红与白的生动对照(红色车子、晶亮雨水),靠水作媒介的铺展与绘画的形态逐渐,渗入跨越而成诗一种颤音的乐感,这种音乐与诗行的视觉形象相结合,从而,模仿的手推车的实际运动与形体轮廓。这两首诗的自然形成典型的意象派经典诗歌。
 
  赏析:屠格涅夫的散文诗《门槛》感受散文诗独特的魅力。
 
  《门槛》片段赏析
  门槛
  译:巴金
 
“我看见一所大厦。正面一道窄门大开着,门里一片阴暗的浓雾。高高的门槛外面站着一个女郎……,一个俄罗斯女郎。
浓雾里吹着带雪的风,从那建筑的深处透出一股寒气,同时还有一个缓慢、重浊的声音问着:
“啊,你想跨进这门槛来作什么?你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你?”
“我知道。”女郎这样回答。
“寒冷、饥饿、憎恨、嘲笑、轻视、侮辱、监狱、疾病,甚至于死亡?”
“我知道。”
……”
  笔者十分喜爱屠格涅夫的散文诗,除了空间感,意象和隽永的诗意以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凝练,更能吸引笔者的是象征性和蒙太奇的镜头感。象征本身并不神秘,它其实是比喻这种修辞手法的扩大和延伸,歌德对象征手法所作的描述是朴实贴切。尤其在这篇《门槛》中能引起读者广阔的联想,具有细致、精微、幽深的艺术感染力,使作品获得发人深思的美妙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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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舒漫,笔名蕙兰于心,女,教师,诗人,作家,绘画,编剧,寓居上海。现复旦大学博士在读。散文诗研究院院长,《世界散文诗博览》社长,总编,《国际华文出版社》编审,著有散文集《心岸》,散文诗集《耕云播月》,策划并主编《翰墨空谷》文萃。
 
 
  2017年1月27日星期五于上海复旦大学漱月涌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