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雨：冰虹的《耳语》——夏日的笙歌

　　近日，国内的气温涨到了这个夏季的最高温度。令人闷躁的热似乎无处不在，静坐无言，却足够汗流满面。在好多个没有星子的夜晚，不眠的我在城市不眠的灯光中，挣扎。

　　又一个难眠的夜，我接通了诗人冰虹的电话，她柔和的声音在电话的一端慢慢传来，像昵昵的耳语，也像夏日里的一曲笙歌。语罢，我慢慢回忆起与冰虹的相识。那是琅嬛诗社的见面会上，我坐在满是星星眼的台下，着了迷般凝视着台上被师哥介绍的琅嬛诗社名誉社长著名诗人冰虹。或许可用曹植《洛神赋》里的语言来赞美这个优雅温和的女诗人吧，“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后来，也曾在路上偶遇冰虹，看她如画中人般缓缓走过而不忍上前打扰……

　　心理学家们说意识是流动的，像弗洛伊德和乔伊斯的意识流，我的思绪也在回忆中流动，有连贯，却又断片不断。回忆未完，我却又好奇起这样燥热的夏夜中诗人冰虹会做些什么呢。她是否在她的虹园中数着依稀闪烁的星子？还是穿过庭院去看院中同样未眠的夏花？似乎虹的世界中是没有酷暑与严冬的忧烦的，她好似永远那样悠然地游走在这个世界上。泰戈尔在他的诗中说要“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而在冰虹的身上，我看到了她如夏花般绚烂的诗歌，也看到了她如秋叶般静美的生活姿态。

　　行动永远比空想更加切合实际，更加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我放弃了回忆与猜想，拿起手机，翻开了虹的动态。一首诗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冰虹的新作《耳语》：

 

昨夜

你再次入梦

对我耳语

于是，月光捧出满园花香

那亮晶晶的夜露叮咚作响地

欢聚一堂

虹的翅膀透明地紧紧跟着你的耳语

如轻雾如雨滴如红玫瑰和深浅不同的芳草

虹的听觉变成静静的沂水

随着你的耳语 

载着初夏满满的香气流入云霞

经过最美的梦

 

　　一首多么美好缠绵的诗呵，热烈而缠绵！

　　原来，虹的夏夜是这样的，燥热的夏夜在虹那里也是绝美的、清凉的，她梦中的耳语如笙歌般动听，满园的月光，满园的花香都被这昵昵的笙歌捧出。晶亮的夜露在月光的映射下越发闪耀，仿佛它的滴落会敲出叮咚的乐音。虹园的夏夜定是极幽静的吧，否则怎能听见那夜露的乐音叮咚的和那笙歌般的昵昵耳语呢？静静的夏夜中，虹的背上仿若生出双翼，又或者，虹一直拥有这透明、隐形的双翼。在这夏夜，虹随着那昵昵的耳语，飞过轻雾雨滴，也飞过玫瑰芳草，经过古城的沂水，经过天边香气云霞，回到，最初的，最美的梦。情人般昵昵的耳语，如夏日里的笙歌绕梁，绕着虹的梦，绕着虹的夏季。

　　耳语，通常只有关系亲密之人才会耳语，而又以情人间的耳语最让人有缠绵悱恻之感。以昨夜开始记述，将整夜的梦境铺展开来。昵昵耳语如夏日笙歌，而虹就在这笙歌里穿行，路过人间所有美好的风景。也许对虹来说，与爱的人亲密耳语就是人世最动听的声音、最美的风景了。爱，本就是人类最美好的情感啊！而虹的诗也是一直在赞颂人类这一美好的情感，“倘若，你爱我/只像爱一团火，那么/火熄灭了，你/还爱什么？/倘若，你靠近我/只是为了从我这里拿取快乐/那么，快乐尽了/你又该怎么着？/我是你眼睛里的光芒/身体里的血液/可是，我并不想照亮你的信誓/掀起你的狂热/只想把你的爱/谱写成荡气回肠的歌……”（《像风，带动着岁月》）虹从不倦怠地去赞美人间至纯的美和至真的爱，她的诗绚烂、热烈，笙歌不息……

　　绵长燥热的夏夜已在冰虹笙歌般的《耳语》中蓦然清凉，夏夜突然变得美好了，我也入梦吧，梦中去邂逅夏花般绚烂、秋叶般静美的诗人冰虹……

 

　　于2017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