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见喉咙”的歌者
——写给诗人张玉太
读诗人张玉太的《不忘初心,重走我半个多世纪的诗歌之路》一文,感慨良多!我和他一样,年轻时也是一位工人(一名车工),后调至湖州日报任副刊主编。记得那时,我利用饭后片刻时间,坐在车床旁用生产统计表(的反面)写诗,我沒想到自己在步入工厂的同时,又步入了诗坛。那时,我把所有的业余时间用在诗的原野,不停不歇地耕耘。现在,才知北京的一个年轻工人也在诗田辛勤劳作。因为经历和爱好的相似,故见玉太兄的诗作《明天我就进车间啦》特别亲切,它一下喚起我五十多年前醉入文学、痴迷诗歌的往事……
丁酉早春。入夜,我读罢玉太兄各个年代创作的一些诗作,很觉得在读各个年代的他:他的满腔激情,他的刻苦勤奋,他的矢志不渝,他的放喉高歌……,很觉得在读他的内心活动和精神世界!
说真的,当我把双眼从他的诗作的最后一行移开,面前出现一座朦胧的大山,一个朦胧的山夫在崎岖不平的、时隐时现的小径上不畏劳苦地攀登着!在半个多世纪中,在更替五六十个勃发的春、疯长的夏、灿烂的秋和晶莹的冬之过程中,那个山夫沒停步,没观望,没徘徊,而是咬紧目标、恪守初心、充满信念,一步一个脚印地、以诗的频律向诗山高处进发!
这“山夫”是谁?当然是学生时代”“我戴的红领巾/是从国旗上飘下来的””张玉太!
许是习惯所致,我常常独行独坐独思,在寂寞的这边。我思忖:诗作是诗人的另一种(精神层面的)影像资料。我仿佛看到当年青春焕发、怀揣文学梦想的张玉太,他带着习作、骑着车从白纸坊工厂到长安街市文化宫青年文学创作组……;看到1955年进厂实习的他,被火热的时代所激励,一夜写出了处女作《明天我就进车间啦》(发表在北京日报上);之后,他又在该报发表《我幻想当个画家》(诗人“渴望投入到火热的斗争中去,又诗意地燃烧自己”)和《营火烧起来了》(诗中“描绘的是那年私营工商业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晚上在广场上举办篝火晚会的欢腾场面)两首诗;看到1993年创作组诗《龙庆峡拾趣》(“意在表现历史是人民写的、江山是人民打造的”);2008年汶川地震后写了一首政治性很强的诗,题目是《党在岗位上》(发表在《诗刊》上)……,等等、等等。他的诗中呈现的是一种情感美,而这种美是诗的灵魂。诗是情感时空和思维时空的互渗与互融,之后,诗行便有了色彩,便有了气韵!玉太一直在前行,他走出的是一条诗意盎然的路,路两边开满了诗的花朵,一缕缕清风把他的诗之芬芳吹向远方的世界……
长期以来,我思考怎样界定真正的诗人,也许答案不少。如问我,我在前几届国际诗人笔会上的演讲中有两句话,即“该歌唱的应放喉,该抨击的要拍案”!此外,我还说到看一个作家、一个诗人的关注点,就可知道他(她)的作品的品位。综观当今诗坛,一味关注个人小情绪,关注下半身、渲泄肉欲……写作的、玷污诗坛的垃圾诗还少吗?!试问,当今有多少关注时代、关注现实的、厚重大气的作品?在这里,我要说:张玉太是一个拥抱时代、关注现实、深入生活和歌唱生活的诗人。
——一个坚持走正路、严肃又认真的、具有社会责任感的诗人!
通过他的作品,我们还可看到那些朴实无华的诗句彰显的是一种文学精神、一种担当精神!这种精神全在他的《圆明园的昨天和今天》、《肇东,好一颗诱人的美人痣》、《江中仰望》、《清源小唱》和《南疆诗草》等作品中得以体现!还看到在黑龙江、云南、新疆、贵州等省、在龙庆峡、梨花苍溪、宜宾、海宁等地留下他的腳印、他的吟唱!
他的吟唱——六十多年的追求与践行,凸现了古人说的“贤士尚志,圣人贵精”八个字。不是吗?自古贤士崇尚的是远大的志向,圣人看重的是坚忍的精神!
入夜,读罢玉太兄的一些诗文,我猛然想起“唐宋派”散文的代表人物之一唐顺之,他主张“开口见喉咙”,露出作家的“真面目”。回看玉太的作品,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直抒胸臆、“开口见喉咙”——露出率真率性的真面目!
——多么宝贵!
2017,4,6房颤中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