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诗歌大展:凤鸣
凤鸣,本名曾云,1991年生于贵州贞丰。作品散见《贵州日报》《贵州都市报》《西藏日报》《解放军文艺》等多家报刊。著有诗集《有病呻吟》《西南往南是黔西南》。
当下异常丰富而奇异的世界,足以为人们提供令人无法拒绝的幻像。诗人凤鸣是我家乡的兄弟,他不可救药地爱上诗歌,他坚定地认为“诗是回家的路”、“我活在别人看不到的境界里”,我们可以理解为是他一种形而上层面的诗学宣言。从他为家乡写下的诗歌来看,我们应该为这一颗朦胧而纯粹的诗心肆意祝福与赞美。但我深知,诗人是种宿命,诗歌是用一生来厮守一个虚幻的夜晚,而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诗人,甚至将永远居住在历史的背面。因而,我在赞美祝福他的同时,更多是无语言表的悲哀……
【著名诗人、诗歌评论家 南鸥】
凤鸣的诗,都是来自生活的,质朴但不拘谨,厚重但不古板,散发着纯净的馨香。他写乡村、写城市、写童年、写风景、写朦胧的爱情……写重压之下的学习和生活的状态,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东西萦绕在他的字里行间,那就是心灵的自由和诗歌的纯粹。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名诗人 牧之】
凤鸣对待诗,正如对待他的初恋情人,说不明白究竟是喜欢什么,只是觉得离不开了。他的创作靠的是感觉和天分,是纯粹的情感流露,甚至少有推敲,水到渠成。读他的诗,也要讲究感觉,无须非得探索一词一句,只用在意你自身的心境。不同的人,会读出不同的凤鸣,而那个凤鸣,便是读者自己。
凤鸣的诗,总是天南地北,他的诗有一种无奇之奇,无意义之意义。一首诗里,看似每一句都没有想表达什么,可是读完后却又被深深地牵引,震撼。正如《诗经》,每一句都是俗世平常,总觉得很美,却又不知道美在什么地方。凤鸣的诗,只能用心去感受,才能体验到那份孤独。当然,你也不用纠结于为何“陌生女子不用打扮,月光下没有浪漫……”(《诗是回家的路》),因为凤鸣的孤独让他的诗与我们产生一种隔阂,你永远无法破解他的言辞后面的深意,正如你无法打破他的孤独。好在孤独和寂寞不一样,孤独是饱满的,不空虚。
【某大学中文系才女 李定娅】
服从心灵(组诗)
服从心灵
静静地山谷中,无名小河在流淌
这是涨水的季节。鸟语花香
青蛙撕破喉咙地叫着
居于青山绿水间,这片
贫瘠的土地不能被称作故乡
但这里,松树成林,夏日落叶满地
身穿绿军装,我热爱常青的叶子
这是雨过天晴的夜晚。炙手可热
生命从来都只属于绿色
在穷山恶水之上驻扎。这里
一如既往地日子平淡如刺
天注定,谁会受伤?我只服从心灵
迷彩兄弟
远离了故乡
我们的行囊
装着绿色的梦想
蜗居在高原
我们的青春
伴随热血流淌
生命永远属于绿色
是否能够收获红色的果实呢
永远的迷彩兄弟
流血流汗不会流泪
掉皮掉肉从不掉队
天路·72拐
这是一条呕心沥血的出路,巍峨弯曲
险峻是我喜欢的样子。它自然美丽和壮观
江河之水是清是浊终将流向远方
盘山公路是非曲折形成历史性的72拐
迷彩兄弟们信念坚定。进藏车队无所畏惧
不怕山坡上滚落的石头,不怕车到尽头
哪怕江水浑浊不见底,雪峰已没有白雪
野草丛生的荒原之上,阳光普照千年万年
我们是否经过或遇见,风情依旧
车队走过318
兵车绕着天路走,生命朝着禁区行
从云贵过度到川藏,长长的高原不归路
有一首青春长诗,被写进生命,写进历史
七月的翻山越岭,战士们像一朵朵漂浮不定的云
像被放逐的羊群,在乱石飞奔的半山吃草
有一种精神支撑,严明纪律,镌刻成信仰
口服红景天药物。高原反应远离所有人
去远方的路没有尽头。终将抵达要到的地方
行军车队,走过绿水青山,走过峡谷高地
在驻训点看露天电影《战狼I》
迷彩兄弟们,手提折叠椅等待
看一场露天的电影。野外驻训的日子
疲倦、忧伤和乏味不会缺席
《战狼》开播,战友们惊叹于玫瑰和枪
他们在山野里沸腾,此时此刻的他们
欢天喜地,无忧无虑
拉萨郊外驻训所思
站在高山上,仰望拉萨城
蓝天和白云永远居住在头顶
白色的雾缠绵一座座虚无的山川
从山脚开始升腾,直插云霄
甚至,抵达生命的禁区
一座座高山高过战士们的头颅
一片片白云白过战士们的纯情
雪山融化了,花儿还没有盛开
嗅不到青稞的味道,战士们沉迷
捉拿黑色的高原藏蝎
牛羊成群,牧民歌声悠扬
我好像生病了,小猫小狗
不会流淌心酸的泪水
在这条摸爬滚打的从军路上
伤痕累累了,或许强颜欢笑
才是唯一的秘诀
长春的雪
凌晨三四点的长春
白雪厚颜无耻
我守望梦中的天空之城
当我唱起大地之歌
一场风花雪月
惊醒了战士们缠绵的梦
一个人在丽江
我是个流浪的孩子。一个人
从某处抵达丽江。柔软时光
没有忧郁,没有悲伤,我忘了我是谁
云贵高原的风,吹不乱我的头发
或者我的心思。这多事之秋
没有邂逅,没有缘由
谁在等我?丽江过客匆匆
行走的石板路上有我的孤独无数
抵达,或者开始
与一座城市相见恨晚,生活不再如初
时过境迁,河流与心灵最终成为故乡
甜言蜜语太柔软。欲望唏嘘遥不可及
我构筑(居住在)花园。身体和灵魂交给绿色
归属地,是一种抵达,或者一种开始
诗歌创作谈:
“为文者未必能诗,为诗者必定能文。”我一直以此激励自己进行诗歌创作。
从中学到大学,再到离开校园投身军旅,我始终在诗歌的尺幅中修炼,随着圈子的无限扩大,我逐渐深化自己的文学意识。我开始注重写作的纯粹状态,叛逆忧伤过后,变得豪放浪漫,但我充分地认识到:诗,贵在精炼,贵在真情。我们的创作过程必须从深入生活开始,必须动用内心的真实,再到最后的独立思想和精粹文字。诚然,我书写乡土类型的诗歌较多,主要书写多年来背井离乡对家的思念。作为一名诗歌写作者,我还认为把写作当成回归故乡本身就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和享受。我并不会为了生产诗歌而去表达和书写,在我的内心世界里:诗是神秘的花园。
经历多重风格的诗歌写作练习,阅读诗学评论范畴的文章,我个人对于诗歌的若干个问题也有过一些浅显的思考。诗歌被分为很多派别,而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派,因为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而实际上我不是诗人,我只是个爱好诗歌的正义的战士。我写的诗大多并不属于军旅诗范畴,它与军旅诗还有很大的差距,我正朝着这个方向不断地努力。创作军旅诗,是具有很大的挑战的,首先你不能忘记历史,也不能丢掉传统,尽量展现战士饱满的精神风貌;其次,是要带着情怀去写,要真正描绘战士们的喜怒哀乐的生活状态;最后,必须要写战士们能读懂而又记得住的诗,否则就会没有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