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守望白云的爱情，化身为永恒的青山

　　2019年夏天，云南大理诗人茶山青来到北京，通过在京一位青年诗人的引荐，特意登门拜访我，并带来了他的一叠诗稿，恳求我过目指正，言说他最近准备出版一部他本人十分看重的爱情诗集，并表示他不远千里来到北京，就是希望我百忙之中抽空为他即将正式出版的这本爱情诗集写一篇序言，序言无论短长他都将非常珍视，面对他的纯朴、热情与执着的真诚，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答应为他即将面世的诗集写篇短序。但因为我本人非常繁忙，一篇短序也是一拖再拖，拖了大半年多时间了，期间茶山青也多次委婉的提醒过我，直到前些日子茶山青告诉我出版社要出版他的诗集了，并在等我的序言，我这才把手头别的工作暂时放下，认真阅读了他这部名为《爱情坦白》的厚厚的爱情诗集，头脑中对这部爱情诗集有了一个整体的印象与感知。 
　　在此插叙几句话，初识茶山青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他的笔名，并感觉这个笔名充满优美的诗意，很符合南方诗人的形象。没想到，茶山青是他的真名，这让我有些出乎意料，并当面夸奖他注定是个诗人，因为他的名字就是一首极为精短而又形象鲜明、动人的抒情诗。直至我陆续把他的诗集《爱情坦白》中数量众多的爱情诗作浏览通读完毕，我更加从内心认定茶山青是一位心灵意义上的诗人，也就是说，茶山青即使不创作诗歌作品，他也称得上是一位诗人，因为他的心灵与灵魂本身充满诗意，或者说，茶山青有一颗诗化的心灵与灵魂。他所创作的诗歌作品，只是让他心灵与灵魂深处的诗意获得一种外化的形式而已。 
　　“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诗人沉思这种情感直到一种反应使平静逐渐消逝，就有一种与诗人所沉思的情感相似的情感逐渐发生，确实存在于诗人的心中。一篇成功的诗作一般都是从这种心境开始的。”这是英国湖畔派诗人华兹华斯的一段诗歌名言。当我通读完诗人茶山青的诗集《爱情坦白》后，我不禁联想起了华兹华斯关于诗歌与情感关系的这段名言，换句话说，茶山青的爱情诗集，是对华兹华斯这段名言的生动阐释。因为，茶山青的爱情诗篇整体上是从一种审美回忆的角度去表达他的爱情诉求、去呈现他的爱情经验的。它们很少有大波大浪的情感起伏，也不用如泣如诉的悲情表达来引人注目，而是一种相对平淡、节制、宁静而温柔的情感流露。 
　　如同茶山青诗集《爱情坦白》一书的书名所展现的那样，这部爱情诗集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诗人情感的真实、真诚与真率。围绕着这一个“真”字，诗人对于爱情展开了不同层面的想象与倾诉。一句话，茶山青诗集《爱情坦白》的最动人之处便在于诗人丰富的爱情想象中始终贯穿着一个“真”字。从这个角度而言，诗题“坦白”二字引人入胜，这位真诚、质朴的诗人会向读者们坦白些什么呢？
　　从茶山青诗集中的大量爱情诗作中可以概括出来，诗人在爱情面前所“坦白”的就是他本人对于爱情的追求、渴望、赞美、憧憬与想象。在这本诗集中，爱情是诗人最为强烈的写作动机，也是他的创作目标之所在。因而，与“真”相对应，“情”也是这本诗集最为重要的表现内容。茶山青对于男女之间的爱情诉求整体上达到了真诚动人的境地。例如，诗人在诗作《幸福，从今天开始》中如此表达其爱情诉求：
 
从今往后我就活在幸福里
追随我的爱我的情
我人在幸福路上一路愉快
浮光掠影，挥去
尾随的，迎面而来的
亲爱的，你来，就你来
我的内心才会扯亮闪电
我的双眼才会乍放惊喜涟漪
你飘然而至相依相随
我感觉，我是出山的太阳
你就是身边热情燃烧的一朵云 
 
　　从中可以看出，诗人对于美好爱情的真诚诉求与其丰富、动人的爱情想象有机在结合在一起，达到水乳交融的状态。这样的例子在诗集中可以说几乎比比皆是。我们再来看这样的诗句：“亲爱的，我跟现在开花的树木/不是笑傲寒冬的红梅英雄/有点温暖就行就满足/有一点温暖就心花怒放就脸红”（《有些树木心不厚，脸皮薄，像我》）。 在这首诗中，诗人巧妙选取了“树木” 这个意象进行自喻，通过意象与抒情的有机结合来表达诗人的爱情体验，这在茶山青笔下的爱情书写中较具普遍性。例如，茶山青在《你是正在绽放的花朵》一诗中如此写道："亲爱的，你是正在绽放的花朵/ 夜晚，我做一滴露珠 泊在你心窝"，通过出色的联想、美妙的意象来表达诗人对于爱人的无限深情，令人印象深刻。
在茶山青以第一人称的独白手法所创作的大量爱情诗篇中，他自我塑造了一位多情的爱情诗人的艺术形象。其中，《我是青山，你是白云》是最为典型的诗人精神自画像的抒情（爱情）诗篇，我们来看其中的精彩片段： 
 
姓名里，我名青山，你叫白云
是我青山上绽放的雪莲
叫我这样想这样下决心
今生今世，我做坚定不移的山
高大，挺拔，正气，长青
你做白云，美如绽放的雪莲
柔和，温润，白美，浪漫，
早晚依在山巅，恋在山之情怀
 
　　在这里，诗人通过“青山”的自我想象与“白云”的爱情想象，完成了爱情领域的自我与他者的形象定位，由此凸显了茶山青带有南国色彩的浪漫多情的爱情诗人的艺术形象，在很大程度上，茶山青爱情诗创作的主要价值由此得以集中彰显。
茶山青本质上是一位本能性的抒情诗人，因此，他的抒情诗（爱情诗）创作几乎达到了触目皆是、无所不包的地步。一般而言，茶山青的每一首爱情诗都是他的一段真实生命经历的记录，都能找到具体的背景与来源，充满大量真实的生活细节与生命细节，比如，《祝福你，生日快乐》、《约她吃饭，别吃世上最好的》、《来了，年的韵味，春的景象》等诗作，诗人善于以细腻精微的感觉捕捉诗意，从生活细节中提炼爱的情感体验。不仅如此，甚至诗人在旅游题材与怀古题材的表现中，常常也将爱情作为最高的或者说最重要的主题加以呈现与张扬，例如，诗人在《游览南涧土林，最终还是想到你》一诗中这样写道：“我是土著民族后裔，/你不是，亲爱的/滚滚过去的两千年/你的祖先，你表妹的祖先/发动一次次南征/那庄蹻入滇/大汉开拓疆土，设置郡县/诸葛亮七擒孟获/大唐天宝战争/忽必烈长鞭/南京应天府三十万大军南征……”，诗人由“南涧土林”引发对历史的回味与思考，在无情的历史面前诗人颇为感慨、叹息，字里行间似乎多了几分理性与清醒。一个个历史事件构成宏伟的场面，似乎是要表达诗人对于历史的某种认知，然而到了诗的结尾，诗人这样写道：“不像你的祖先征战我的祖先/你给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紧跟你走进一个个春天”。原来千回百转之后，诗人还是回归内心的倾诉与抒情对象——“你”，诗人与历史的精神对话，最终变成了诗人对于恋人的心灵独白，通过对历史的回顾来表达诗人对于爱情的高度情感认同，由此诗人将爱情的价值上升到一个空前的精神高度。 
　　需要一提的是，茶山青的情爱对象并不仅仅局限于具体的男女之间，它还常常延伸至亲朋好友以及自然山水领域，由此使得诗人笔下的爱情具有博爱的特质。比如，在《若真能遇见，不怕，我愿遇见》一诗中，诗人这样写道：“亲爱的，你我都是最有感情的人/走了的好友亲人恩人/若还会在梦境外出现/让你我看见听见/汗毛不会在惊叫中耸起……”。这是一首悼念亲人好友的抒情诗， 表现了诗人对生命、对岁月和对往昔美好情感的追忆。它在内容上是具体的，亲人好友在梦中可触可见，诗人心间流淌的思念只能通过“梦”来传达，他告诉爱人“不要害怕”，这其中带有几分虚无缥缈的浪漫色彩。在这里，诗人对于好友亲人的思念之情与对于爱人的温柔情感融合在一起，展示出情感的厚度。另外，诗人还常常把他对于名胜景物的欣赏与热爱情感，与他对于心目中理想爱人的深厚情感融合在一起。例如，在《攀枝花，我在花蕊里沉醉过》一诗中，诗人先是说道：“攀枝花，不仅是花名，还是花城美名/随便喊一声，就芬芳浩荡千里/花城崛起在攀枝花开的峡谷……”，诗人描写攀枝花这座城市时，展示出了对于攀枝花作为一种花卉的颇为出众的语言想象力。在诗的最后，诗人说道：“你若是来了，时不时会感受/心掉进花蕊，想不融化，由不得自己”。在这首诗里，不但传达出诗人对生活与自然的热爱情感，也传达出诗人对于爱情与爱人的念念不忘，从而使诗人美好、丰富的情感体验得到了完美的融合与展现。 
　　与诗人纯朴、真挚、深沉的情感表达相对应，茶山青的诗歌语言风格整体上是自然、洒脱、朴实的，其语言是生活化的，甚至是接近口语的，不事雕琢的，就茶山青的诗歌创作风格而言，这并不影响其审美效果，某种程度上，反而为其诗歌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精气神。这让他的诗作显得干净纯粹，清澈脱俗。字与字，句与句，行与行之间毫无违和感，读起来感觉亲切而流畅。茶山青的大多数诗篇感情质朴真诚，丰富饱满，爱情想象丰富多姿。诗人有意采用心灵独白手法，“亲爱的”这个称呼贯穿整部诗集，从诗集名称和诗人叙述的口吻来看，“亲爱的”明显是指诗人内心挚爱的理想化的恋人。不过，诗人并不完全对于“亲爱的”表达自己的爱情诉求，也就是说，诗人诉说爱情而不拘泥于爱情本身。花草树木、山岳海洋、星空四季、人文历史等无不在诗人笔下出现。诗人正是以“亲爱的”为倾听对象，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将一切存在物尽收笔下，把情景交融、寓情于景，托物言志的艺术手法发挥得颇为充分。简单说来，茶山青的诗集《爱情坦白》是一部表达大爱情感的抒情诗集，表达了诗人对于生命与世界本身的热爱态度。
　　某种意义上，茶山青属于汪国真一类的流行性诗人，他的情诗以大众读者为主要阅读与接受对象，因此，茶山青满足于自身情感明白易懂、自然流畅的表达状态，满足于大众读者的情感共鸣与文化认同，说得更直接一些，内心情感丰富的诗人茶山青只是追求对于自身情感的本能性的急切言说与表达，而不追求诗作所表达的情感经验的深度与思想高度。所以有时我们可以看到，在茶山青的一些诗作中，出现语言表达不够精准的情形。这可能不是诗人要关注的重点了。在茶山青数量不菲的情爱诗篇中，我们感受的只是诗人内心深处那种浓得化不开的情爱诉求，与诗人无比热切的情爱表达欲望（如《大理遍地都是美丽的诗》、《春之恋，爱之情》、《容纳你，毫不顾忌》等诗作）。如果我们从流行诗歌与诗歌大众化的角度来看，茶山青的诗集《爱情坦白》绝对具有其独特的价值，因为它能够让我们感受到爱情对于每一个人的心灵所具有的情感滋润作用，感受到爱情本身的美好与迷人。在此，我衷心祝贺诗人茶山青的诗集《爱情坦白》即将面世，为广大读者带来一道大理风光一样美丽璀璨的爱情景观！ 
　　是为序。    
　　谭五昌简介：江西永新人。著名评论家。北京大学文学博士。毕业后任教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现任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当代新诗研究中心主任。兼任贵州民族大学、西南民族大学、南昌航空大学等多所高校的客座教授。已出版《诗意的放逐与重建——论第三代诗歌》、《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海子诗歌精品》、《我们散文诗群研究》、《青年诗歌年鉴》（2015——2018年卷）、《中国新诗排行榜》（2011——2018年）、《在北师大课堂讲诗》（5卷本）等学术著作及诗歌类编著三四十余种。

附：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追随着你或她或他追随着春夏秋冬一些节令节日或其它事关紧要日子或美丽大理美丽祖国一些大好风光抒发感情的爱情诗。诗中的你，是爱人，也是理想化爱人，诗中她或他有真实的，也有虚构的，但都不离开主线上的你。诗的写作是书信式交淡式的贴心写作，且贯穿始终。
　　整部诗集，是作者从近三四年里创作的一千多首现代诗中选出来，有抒发小爱大爱感情，小的小到对你和理想中的你爱恋之情，大的大到对他人对美好河山对领袖对普天之人大爱的感情。这部诗集的诗，分别发在中国作家网、中国诗歌网，中诗网，人民日报海外网，中国电视诗歌散文、诗电影，中国爱情诗歌网和边疆文学、大理日报大理文化杂志；有的参加全国诗歌大赛获奖，如《热爱这个色，因为家国因为你》获第五届“郭小川诗歌奖年度佳作奖”，《跟着春天走》获当代汉诗七夕杯全国大赛优秀奖，中国汉诗年度优秀奖，并入选《中国当代优秀诗选》，《桃花泪，最美英雄泪》等三首[2020]首届（香港）紫荆花诗歌奖曁全球抗疫诗歌公益大赛一等奖。
　　这部诗集的写作特点，北京大学陈旭光教授评论作者另一部诗集的这几句话也适用于这部诗集：对话对谈式的娓娓谈心，不是自说自话式的上帝般的全知视角的抒情主体……在我看来，这个对谈抒情视角的选择是颇具匠心，颇为成功的……诗歌语言，也来自于日常生活，通俗好懂，但却是情感沉淀，深入浅出的结果，它的诗歌几乎纯口语。轻重缓急，有形无形的节奏，就完成于一呼一吸之间。 
　　
　　茶山青简介：云南省祥云县人，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云南源》，诗集《仰望苍生》《五彩云》《放出捏着的阳光》《爱情坦白》上下集和中英双语诗集《爱在岁岁轮回》。诗集《仰望苍生》《五彩云》入选中国诗歌万里行“新诗百年千家诗集”收藏项目。作品入选《每日一诗》《中国当代优秀诗选》《中国年度优秀诗选》《中国诗歌年度排行榜》《苏菲译.世界诗歌年鉴2021》。作品获第二十届黎巴嫩国际文学奖创意奖，首届紫荆花(香港)诗歌奖曁全球抗疫诗歌公益大赛一等奖、《诗刊》社伊春生态杯全国大赛奖、郭小川诗歌奖等奖项。作品被意大利著名诗人翻译家译成意大利语、配英语在著名文学月刊《POMEZIA-NOTIZIE》推介，被荷兰诗人翻译家译成荷兰语、配英语在比利时大型诗歌网推介，被希腊诗人翻译家译成希腊语配英语在国际诗歌研究中心平台推介，被乌兹别克斯坦文化杂志编辑以英语在杂志上推介；2019年应邀参加中国诗人艺术家团体赴俄罗斯出席莱蒙托夫国际诗歌节暨俄中诗歌高峰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