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形状

田地上的土粒
外力推动，飞跑起来
顺着地沟
跑着跑着，地就绿了
牛羊走出村口
昂着蹩屈一冬的头颅
走过石桥，整个田野都是它们的

绿色的帽子下的脸略显寒冷
冷着，冷着，就挥起了鞭梢
鞭梢响着响着，月落日出
走苦而随情的岁月伴着晃动露珠
静悄悄地走了
走着，走着
天真，纯情再也找不到了
掀起的衣角，慢慢变的一条一条
我还是牛羊身后的赤脚儿郎吗
玉米叶在田野上喇喇作响
红高粱摆动身子格外招遥
溜圆西瓜挣脱藤漫
身驱高大着走出村口
母亲亲手做的布鞋垫着脚踝
走呀！奔命运去
头也不回
原野上谜漫豆香
一年年去了又，来了又去
身上的担子越背越重
为民的心越来越沉
高蹈着，圣人出
风俗孰，气宇轩昂
你在古伦敦的松树旁边
树叶沙沙响动
花白足球落地的刹那
声音震撼你的耳膜
响动的树叶片片切割你的灵魂
你双眼紧闭
想象一群群奔北美的自由人
夏日的风弄迷了集资户的眼神
你想背起所有人的伤情
一走着
硕大的风也没能吹掉你的沉重
你用破布抹去尘土
高叫着我是走夭下的疯子
奔命运的赌徒
大山沉默，没有回音
你突然凝视远方
骨子里存留着黄河的泥沙，长江的风尘
你听惯了河边的号子
你看懂了江上的白帆
你就一个念头，回故乡去
生生世世都是黄脸人
你想与众人同一个舞台
意象纷呈，幕布掀起
你从舞台摔下
一个拼命的杂耍人
谁是你的友人
谁是你的同伴
你跌跌撞撞

风，撕扯绽开的皮肉
雪花凝冻成冰珠
你哆嗦的嘴角，牙齿咬着
不发出那一个字疼，决不
决不发那一个字
你是郭氏的后代
祖父舌对山匪，头皮破裂
圆睁的双目，吓掉山匪的刀棍

一个落难的杂耍人
为何身后那么多的声音喊着
风，吹不干人的良知
扯不断人的念想
风，残烈又多情，
人，也必会浴火重生
只是你再也看不透
风的形状
再也看不风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