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柯岩老师二三事
――回忆责编《与史同在――当代中国新诗选》的日子
记得那是2005年的夏天,我接到一项任务,就是为柯岩、胡笳主编的《与史同在——当代中国新诗选》担当责编。为此,我很是高兴。我早就想见到这位著名诗人,与她近距离接触,在我心目中,她的头上有着特殊的光环
记得那是2005年的夏天,我接到一项任务,就是为柯岩、胡笳主编的《与史同在——当代中国新诗选》担当责编。为此,我很是高兴。我早就想见到这位著名诗人,与她近距离接触,在我心目中,她的头上有着特殊的光环。曾记得,她的那首名篇《周总理,你在哪里》当年回荡在中华大地,引起社会各界乃至全民族的强烈共鸣。
之后,我经常到柯岩家里聆听她为出版该书所做的安排与布署,在此期间,我很快就了解了柯岩老师。她热情、开朗,落落大方,直言快语,浑身洋溢着诗人气质,有着饱满的政治热情和社会责任感,对诗艺的追求孜孜不卷,对诗歌的发展繁荣特别关注,是一个有着惊人记忆力的老诗人,而且还十分勤勉,许多环节事必躬亲,组稿、选稿、定稿以及出版发行,她都亲自过问,亲自安排。
《与史同在——当代中国新诗选》选入了300多位诗人的作品,并选用200多位画家的作品配图,工作量之浩大繁复,可想而知。
有一次,她诚恳地给我说,我们这个选本要选那些共和国成立以来对我们影响较大的诗人和作品。我们特别不能忘记那些工农兵诗人,他们是祖国辛劳的建设者和热情的歌者,他们充满泥土味的作品形成了一道独特的诗坛风景线,谈到这里她脱口而出,忘情地朗诵起未央《祖国,我回来了》当中的“车过鸭绿江,好像飞一样”,黄声孝《我是一个搬卸工》当中的“左手抓来上海市,右手送走重庆城”;她又提到王老九的诗《想起毛主席》,还有孙友田的《煤海组诗》。她一提起这些工农兵诗人,就如数家珍,兴奋不已。现在看来,那些诗似乎太“政治”了,但那是共和国前进的脚步声啊,我们都不应该忘记。
在选稿中,有一位工农兵作者的诗找不到稿子,她不甘就此放弃,硬从别人的评论中找出摘录下来。
有一天打她电话给我说,朱子奇是从延安走出来的老诗人,我们不能忘记他,你不是责编过朱老的《心灵的回声》吗?明天你到朱老家里要一本,他那首《驼铃声响》写得好,一定要收进来。第二天,我马上就去朱老家办妥此事。
在组稿时,为了避免版权纠纷,她亲自草拟了约稿函让我去办。我面有难色,因为这么多作者,我哪里去找呀?她突然高兴地一笑,说:“你去找作协创联部吧。”果然,第二天我到作协去办,创联部很支持,很快就帮着把这些约稿函发走了。
在选稿时她特意征询我的意见,她说,我知道你是爱好诗歌的编辑,你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好诗?她这么一说,让我十分感动。她还说这本书的编选主要是胡笳同志做了大量的工作,以后有事多找胡笳商议。她这种虚怀若谷的美德着实令人敬佩。
当这部书出版后,要为200位画家送样书,我一时摸不着头绪,她就告诉我她有一位朋友叫王仲,在中国美术家协会工作,已经和他联系好了,你去找他吧。第二天,我就把两箱样书送到文联大楼王仲先生的办公室里。
柯岩老师对这部书的质量要求很严格,设计和印刷都放在很有水平的成都一家印刷厂,安排我两次前去成都帮助胡笳同志监印,检查质量,并要求必须一丝不苟。
书出版后,我写了一篇编后随想,标题是《读诗要读这样的诗》,我给柯岩讲了,她说应该换一个字,把“要”字改成“多”。她说,我们不能要求人家一定要读我们编选的诗,那是人家的自由。一字之差,立意大变,我听完后恍然大悟。以后此文我在内蒙古《这一代》青年杂志发表时,题目就改为《读诗多读这样的诗》。细微小事,显示出的是柯岩老师的宽容和大度。
一叶知春。从柯岩老师这些点滴小事上,可以看到她可敬的诗品和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