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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荐读|陈亚平:《欧阳江河诗学第十讲》

2024-08-16 作者:陈亚平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现代诗学这个学问,必须是从诗自己的本性中,用作者悟性原创的、视野前沿的、科学预测的、心智思辨的、第一手经验的某个方法,来客观归纳成一种框架。用哲学家冯友兰的话说:“学问方面,天才成分占的多。必须有实质的系统。”
作者简介

陈亚平,内空间意识哲学奠基人。
  学术论著《内空间意识哲学导论》《文学过程学体系》等。主编《中国学者新世纪学术前沿理论选集》。
  美学-哲学-诗学代表性学术文论,发表于大学专业性学术辑刊:
  1,四川大学《符号学论坛》哲学文论:《意识的居间现象》
  2,四川外国语学院《认知诗学》诗学文论:《后现代诗性空间》
  3,西南大学《中外诗歌研究》美学文论:《美学与诗,超越限制的临界点》
  2015年受邀于美国过程哲学研究中心-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联合主办美国克莱蒙特研究生大学(Claremont Graduate University)“世界过程哲学论坛”。参会论文《过程诗学哲学论》。

 
五大诗学法则
  
  我觉得,长诗《鸠摩罗什》诗学给人的启发是,诗学的功能,不只是被动地,去归纳诗歌中已有的方法,还应该是,从主体的认知变化的复杂性上,去主动地创造出,诗歌的其他未知方法,这才符合诗学本有的发展律。也就是说,诗学应该客观地面对,那些反常变化的、先于事实的、潜有方式的可能性。这个问题在今天,一般很难理解,因为皎然的《诗式》、钟嵘的《诗品》、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严羽的《沧浪诗话》、王士祯的《渔洋诗话》、袁枚的《随园诗话》,从来不讲诗歌潜有方法的可能性问题。 
  在中国当代诗学上,也从来没有概率性地意识到这一层,这是一个根脉性的片面状态。这个,正是欧阳江河长诗《鸠摩罗什》诗学,与其他诗学最根本的区别。也恰恰是诗学发展最重要的一层。 
  我觉得,诗学的主体,在理解诗歌的方法中,一直有一个变化的无穷性,每一变化本身又由其他变化来推动,因为在—个无穷中没有第一,只有异常的可能。 
  我现在来讲长诗《鸠摩罗什》的“题材非对称原则”,这是一个反常可能性的代表性方法。什么是欧阳江河长诗“题材非对称原则”呢? 
  我构想的“题材非对称原则”,从诗学上指的是,诗歌在题材上,完全有可能实现,自发地把几个不协同类型的、不对等性质的题材,有机组合在一起,达到不同题材在异质界面体系上的不统一,使诗歌各个题材的固有机制,受到异质成分的相应改变,进一步让题材出现结构上的不对等性,表现为非对称性的分立状态。
  《鸠摩罗什》长诗的题材选取,就采用了造形艺术的非对称原则。《鸠摩罗什》全诗三十章节,完全没有从鸠摩罗什的形貌、性格、动作、事迹、情感方面……来选取情节叙事层次上的实体题材,而是从佛学道体说、佛教心性论、诸法即实相说、大乘对小乘否定论、顿渐悟理说、禅宗惠能无住说、中论空观、《金刚经》无相为体说……来选取话语思辨层次上的非实体题材。并且,全诗在这两种题材之间,只是凭借一种实中有虚、虚中见实的场景性题材,来过渡性地衔接叙事层和叙述层,再顺次连接成一个节点的组合句,而且这个节点句,可以同其他节点句,做出语义活态上的并联式互助,形成邻接的、松散的、微观的语境点群。这样一来,诗句的功能层次,就展现出一种话语维度上,反向的不等式句设的变形性,让诗的显性现实题材与隐性非现实题材,在句段结构上,形成了一种不等效的磁力。
 
  欧阳江河长诗《鸠摩罗什》,这种“题材非对称原则”,在人类长诗巨制史上,算是空前创新的题材诗学的类型。我觉得,诗既可以向理性一极的方向单向发展,来构思选定诗的表达内容,又可以向感性一极的单向发展,来构思选定诗的表达内容。如果诗向理性方向发展,就会以思辨话语层次为出发点,如果诗向感性方向发展,就会以故事话语层次直为根据。
  可是,我提醒一下,长诗《鸠摩罗什》,并不限于题材的叙事-叙述的绝对对称性,而只展现某一种长诗的反常可能性。所以,它可以把形式的不确定创作方式,用于诗表现的补充方式。比如,采用虚态叙事-实态叙述-散点叙述-选点叙事——这种非对称方法。这样一来,就可以让诗的观念意蕴,弱化了体现有个性的感性形象,同时,也没有完整事件情节过程作为叙事对象。于是,诗的实体题材与思想内容的界面二者,也就呈现出一种非共义性的功能多样化。通常,诗的内容,只有在它的客观感性实体中,才能展现出它的主观世界相应做出的改造。但也有诗的内容,只是主流上,展现出理念的灵气,来表现诗内容的曲折性这种情况。这也会出现,内容构思方式与内容表现方式的统一。在效果上,会出现创作意图的主体性,大于理解意图的主体性,但是符合艺术规律。
  诗例:

  《阿竭耶末帝》

  “是否鸠摩罗什的两度破戒,
  推远了一个先于戒律的“几乎”?
  对于龟兹公主阿竭耶末帝,
  处女身,并非天雷滚滚。
  破戒刹那,大地除了子宫,
  别无更壮阔的涌现:不可阃淆,
  不可澄清,何其悲天悯人。
  清水无处不蓝天,其榫合之象
  开启不得,似有一股原觉力,
  卡在宇宙齿轮的转动中枢
  与磨损之中。但暗中挺起的,
  究竟是什么?究竟何物,
  将太阳身上那直挺挺的物质性,
  那擎天柱,那不朽的速朽之先,
  直抵肉身所是的真如?
  灰尘与红尘,两相参破,
  唯精神蒙绕着阿丽蓝寺。
  破戒,有着佛的全部悲哀,
  它必须翻倍,加深其含义,
  把狂喜也包括进来:亏了这
  破戒之举,人,成了半神。”

 
  下面我来讲《鸠摩罗什》长诗“诗意圈层结构”的诗学方法。什么是欧阳江河长诗“诗意圈层结构原理”呢?
  我构建的“诗意圈层结构原理”,从诗学上指的是,“叙事直观表现层”与“叙述转换表现层”的多源异构成分的整合,目的是为了,在各个异质话语成分之间,做出交叉、渗透、溶合,而形成混合结构。 
  叙事直观表现层,主要功能是,实现叙事功能的分段化,运用不等同的适当变形的叙事节点,做出适当的放大或缩小,然后把它作为场景性的、情节性的话语过渡中间点,与叙述非直观话语界面混杂在一起。叙事话语表现层,只有感性经验的实证性,没有无中生有的非实证性,不是靠灵感促成。
  诗例:

  《舌舍利塔》

  “佛会心处,去留不必在远。
  龟兹高僧念诵梵文佛典时,
  以为自己是个长安人,
  盛名之下,他对众弟子说:
  就叫我鸠摩罗什吧。”

 
  叙述转换表现层,在诗意选取的过程中,主要是采用诗意对象非实体化的方式,来凸现话语思辨功能的结构层,而促进诗意扩展的阅读深度。从本质上看,叙述转换层主要是提升叙事直观表现层。优点是,促进意义缩聚,降低叙事层与思辨层之间的松散性。长诗体式中,叙述转换表现层与叙事直观表现层,通常各层互相独立,完成各自分属的功能。读者可以随机关注,整个多层级结构中的其中某一层。 
  诗例:

  《舌舍利塔》
 
  “谁万人同行,谁一人孤行?
  抄真经的人和抄伪经的人,
  分身即越界,合在一起是佛。
  呼愁者,聚生平化度之力,
  造极,造无,造舍身,
  将三界外的一座舌舍利塔,
  造在中观世界的物质基础
  和尘缘之上。”

 
  叙事是一个不断变动着的话语实体,从外表形态来说,它是指事件话语的集聚圈层分布。实际上,它有一个对思辨话语,呈现出规则性的向心层级特征,一般是由内到外,由少到多,由具象到抽象,分为多个圈层:(1)全叙事层:该层是完全实体化的层级,以感性话语高度密集为标志;(2)半陈述层:该层是处在实体与非实体的结合层级点,既有感性话语体系的某些特征,又有理性话语体系的低密度混杂点。通常半陈述层,是作为感性话语与理性话语的中间通道层次,目的是,为两极话语创立一个居间的铺垫点。
  诗例

  《舌舍利塔》
 
  “要注意言者或行者其人是谁,
  坐对谁,背影或灌顶之人
  各自是谁:不同的物种和语种,
  同时在位移,难以区分
  暮晚斜光中的众拖影,
  谁万人同行,谁一人孤行?”

 
  诗性词语“谁”,可以向思辨词语“言者”,做出中转过渡式地兼容。反过来,思辨词语“区分”,也可以向诗性词语“不同”,做出共享式的兼容。这等于原则上,思辨词语的高层次属性,在内涵上可以包容诗性词语的高层次属性,同理,诗性词语的高层次属性,在内涵上也可以包容思辨词语的高层次属性。诗歌中,对这两类词语的选用,是创作主体,集诗性思维与思辨思维为一体的重要标志。 
  (3)全叙述层:该层在话语体系中的思辨成分,完全处于高密度境域,容易形成一致性的规模化认知。
  诗例
 
  《苏巴什寺》

  “第一字的突然涌现,
  必须推迟到第二、第三字之后,
  方可垂象与取舍,
  方可见心,见空,见佛。
  ……
  零的涌现先于一,
  而未来之涌现,先于早先。
  别在未知上面添加某个已知,
  佛经浩瀚,其最小添言,
  也是冗言”
 
 
  接着我来讲《鸠摩罗什》长诗“句意交互法”的诗学方法。什么是欧阳江河长诗“句意交互法”呢?
  我设立的“句意交互法”,从诗学策略上指的是,思辨句式与诗性句式的二元诗意要素,在融合中所产生的共同反应作用。因为这个共同作用,不再有思辨句式与诗性句式各自单独作用的句意效果,而是有二者之间交互在一起的协同性,共同产生的额外的句意效果。其中,思辨句式的内涵层与诗性句式的内涵层,由于层级之间的交互联系,必然导致思辨句式与诗性句式,内涵的错位更迭,由此在协同中,产生一个第三方句意效果。第三方句意效果,会使思辨句式与诗性句式,彼此不仅互不干扰,而且还可以使句意整体的表达度,出现叠加性。
 
  诗例:
 
  《十诵律》
 
  “大历史在上,真东西出现了。
  佛,该如何解释这越界,
  这虚实与曲直的种种关联?
  即便捂不住的鼻子凑上去,
  细嗅春天样子的美人和傻子,
  佛超度一人,另一人就闯进来,”
 
 
  1)思辨体句式:
  “大历史在上,真东西出现了。
  佛,该如何解释这越界,
  这虚实与曲直的种种关联?”

 
  2)诗性体句式:
  “即便捂不住的鼻子凑上去,
  细嗅春天样子的美人和傻子,
  佛超度一人,另一人就闯进来,”

 
  可见,句式的思辨体,可以在整合与分化句式诗性体的机制中,进行意义有机性合并,最终生成与他者部分的差异与交互性的关联、互相补充而的整体。而句式的诗性体,则保持了稳定的外在独立于内在的统一性,但内在上还是处于交互发展状态的。 
  我接下来讲《鸠摩罗什》长诗“诗意框架法”的诗学方法。什么是欧阳江河长诗“诗意框架法”呢?
  我构想的“诗意框架法”,从诗学上,一方面是指:作者按照自己的诗性认知,在一个诗段语境布局的宏观语义层中,可以依次划分出,一系列有附属关系的微观语义层。而且,在宏观语义层某一诗意核心点的主导下,这一宏观语义层,可以统领性地,把各分属的微观语义层资源,非线性地连接在一起。但是,随着宏观语义层,不断从某一意指状态的确定点,演替到另一意指状态的不确定点,那么,作为主导性的宏观语义层,就必然会进一步促进微观语义层,从单义演替到多义,从简单演替到复杂,从一个认知表层阶段,演替到一个认知深层阶段。由此,在宏观语义层的语域内,形成一种多层级的诗意框架。
 
  诗例: 
  《蓝毗尼园》
 
  “……
  是无佛和非佛的显身:
  佛之大隐,
  隐入每一个化身之肉身。
  阿育王也在这棵树下坐着,
  把握炎热事物的一派清凉。
  蓝毗尼花园如露亦如电,
  越往古代推远,越是起因无果。
  大限日,以小日子为错层乎?
  无佛处,有谁仅仅是他自己,
  有谁把破除走到中空里去,
  再碎骨走出,也不蝶变,
  也不成为一尊铜像?”

 
  诗段语境布局的宏观语义层是:“是无佛和非佛的显身/佛之大隐”,其中,从单义演替到多义、从简单演替到复杂、从一个认知表层阶段、演替到一个认知深层阶段的有附属关系的微观语义层是:
  1)“阿育王也在这棵树下坐着/把握炎热事物的一派清凉”。2)“越往古代推远越是起因无果/大限日/以小日子为错层乎”。
  3)“无佛处/有谁仅仅是他自己/有谁把破除走到中空里去”。这样一来,在诗段整体语义层的域内,就形成了一种多层级的诗意框架。
 
  “诗意框架法”,另一方面是指:宏观语义层的主要意向点,是作为诗段语义整体的主核心,其余的微观语义层为次核心。宏观语义层统领核心,可以不断地自动态地生成,多个新的意向点,直到宏观语义层的潜在区域,被新的意向点,完全扩充为止。随着新意向点的规模,向宏观语义层核心的边缘,进一步扩大,新的宏观意向点,又会自主派生出,新的微观语义层的次核心。于是,使得宏观语义层与微观语义层,这种多核心语义层之间的功能连接,存在着一种对应的语义等级差别。正因为,这个多核心的语义层等级差别,才存在着一种缩短诗意认知和宏观理解的潜力。
 
  诗例:
  《宏藏寺》

  “读佛,究竟是怎么回事?
  读金刚经,或读心经和法华经,
  是否意味着译经的古人
  在光的最亮处
  屈尊调暗了自己:译者
  是个匿名,而译文所及的原文,
  是难言和不可说,是一种
  在母语里也需要重新翻译
  的异文,是众花所开的
  一花一世界,一字一肉身。”

 
  诗句“读佛”,是诗段中,宏观语义集聚层的一个主核心,它的语义核体,带有一个向外周,做出语义扩散的特征。比如,诗句“译经”,就是微观语义扩散层的一个次核心,诗句“原文”也是微观语义扩散层的一个次核心;诗句“异文”,同样是微观语义扩散层的一个次核心。可见,诗段的语境中,宏观语义集聚层的主核心,与微观语义扩散层的次核心之间,构成了一种集聚-扩散-再集聚-再扩散的多点关系。
  诗例:
 
  《十诵律》

  “佛,该如何解释这越界,
  这虚实与曲直的种种关联?
  即便捂不住的鼻子凑上去,
  细嗅春天样子的美人和傻子,
  佛超度一人,另一人就闯进来,
  何以有那么多的
  二次元幽灵?
  真与讹,按十诵律的教条,
  写出一部鸟迹鱼书,
  仅仅为了察看土星。

 
  诗句““佛/该如何解释这越界”这种从宏观语义中心,转向外围的微观语义是:
  1)“虚实与曲直的种种关联”。
  2)“佛超度”。
  3)“二次元”。
  4)“真与讹”。
 
  呈现的多中心扩散点,意义在于,可以实现语义多中心功能分区的高密度均等性,也可以强化语义主核心与语义次核心的层次结构互补性。因为诗段中的多中心语义空间,可以让一个语义集群,以层级布局的语域点状(以词组句)、带状(以短句组句)、块状(以联合复句组句)组织的语义互动链,扩展成一个语义超密度分布的“词义团块”。这样的话,语义超密度分布,就可以增强一个诗段语义中的复杂性势场。
 
  最后,我来讲《鸠摩罗什》长诗“词义反路径依赖法”的诗学观念。什么是欧阳江河长诗“词义反路径依赖法”呢?
  我构思的“词义反路径依赖法”,从诗学发展新阶段上,指的是:通常一个诗段中,词义一般要对一个意向锁定的理解路径,产生一定程度的依赖。但是,欧阳江河诗歌词义的多维密度、超限负荷的状态,往往会呈现出一种词义,对元意向锁定路径的反依赖现象。一方面,在一个诗段中,由于词义可变性的反理解轨迹,动线十分复杂,所以,这类词义自有的主观反理解性、先验反预测性,往往带有一个,不依赖意向锁定路径的反向意向解释性。
  另一方面,单个词语的词义,会因为与其他单个词语词义的组合,而造成词义组合后的意指负荷增大,那么,随着组合词义意指负荷的逐步增大,组合词义的意指路径,就相应发生,一种不依赖原先单个词义意指路径的反向变化。这样的话,就造成认知定向的不一致性。
  诗例:
  《伽蓝寺》

  “舌舍利,空余声音的内脏。
  佛也有凡人的硬伤和软弱,
  心之不忍,一受力就出血。
  词的血慢慢流到佛的身外,”

 
  诗句“空余声音的内脏” ,其中“空余”的词义,是对一个意向锁定的理解路径“空远”词义,产生的不依赖,而变成了“剩余、剩下”的词义。“内脏”的词义,也是对一个意向锁定的理解路径“内体脏器”的词义,产生的不依赖,而变成了“内部、内在”的词义。 
  诗句“词的血慢慢流到佛的身外”,其中“词的血”,这句中那个“词”的单个词义,与“血”那个单个词义,产生了一种组合,于是,就造成了词义组合后的意指负荷增大。所以,“词的血”,这个组合词义的意指路径,就相应发生了,一种不依赖原先单个词义“词”与“血”那个意指路径的反向变化,于是,就变成了“词的生命体”,这样一来,就造成词义理解认知定向上的不一致性。诗句“佛的身外”这个组合词义的意指路径句,也产生了一种,不依赖原先单个词义意指路径的反向变化,“佛的身外” 造成了词义“佛”与“身外”,组合后的意指负荷增大,变成了“佛的出世”或“出世间的一切诸法”的词组意义,很明显,增大了词义意指的负荷量。
  诗例:
  《弟子僧肇》

  “佛也将融化。
  古代事物在一场大雪的嘴里
  不必有声音,不说的也都说尽了。”

 
  诗例:
  《大悲咒》
 
  “鸠摩罗什是空的大师,
  他落空这个空,又坐实这个空,”

 
  “词义反路径依赖法”,带有欧阳江河80年代到现在,诗歌词义表现方式的独立标志性征。事实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是:个人特点,往往会决定历史的个别外貌。
  我觉得,词语用法的自为与不自为,首先从根源上,不能独立于心智的先验机制。比如,诗的内在心灵语义,不需要借助想象力作基础, 只需要通过悟性来表达,只有诗的外在语义,才需要想象的助力才能表达。
  现代诗学这个学问,必须是从诗自己的本性中,用作者悟性原创的、视野前沿的、科学预测的、心智思辨的、第一手经验的某个方法,来客观归纳成一种框架。用哲学家冯友兰的话说:“学问方面,天才成分占的多。必须有实质的系统。” 
 
2024年8月6日——8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