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新民《这一天》
2025-03-15 10:31:06 作者:AI诗评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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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
作者:郭新民
这一天,该给树木隆重过一个生日
好多铁锹,是专门买来做秀的
好多受苦人,是被挑选出来的群众演员
还有好多忐忑不安的苗木花草
做梦都想不到,竟与一些
有头有脸的人物合影拍照
跟着他们出头露面,还上电视要闻
演绎一出春天里精心安排的好戏
这一天,注定是值得咀嚼的日子
南方的南,早已是绿荫缤纷,鸟语花香
北方的北,依然是天寒地冻,逆风凛冽
可他们,就选择这一天,出场亮相
每年都有这一天,有的人走马灯般卸妆化妆
何曾再问过亲手栽植下的
那些树木,是死是活
这一天,摄像机照像机们
前呼后拥,忙得眼花缭乱
一众大小官员,娴熟坦然,心安理得
为了入戏,他们把西装换成打工族的迷彩
裤腿脚上,也得蹭点儿泥巴牛屎
这一天,有些树木注定做了个好梦
攀高结贵,脖颈挂上足可煊耀一生的标签
也有些树木,或许从此踏上不归之路
就像迷途的羔羊,落魄于风沙弥漫的荒漠
植树节,让风与太阳老人见证这一天
张王李赵的风采,总会渲染在报纸头版
面对着颤颤巍巍列队受阅的树木
有谁在吆喊,来,大家一起合个影,鉴证
他们的头顶,天晴气朗
他们的脚下,土热地厚
他们的身边,人欢马叫
他们的梦里,金山银山
他们的脸上,春风浩荡
他们的心中,柳绿花红
倏然间,一阵大风,扬起两把黄尘
我揉了揉泪水迷蒙的眼睛
听到几声乌鸦与麻雀的讪笑
(2025年3月13日)

黄尘扬起时,绿荫何处寻
——评郭新民《这一天》中的形式主义狂欢
当植树节成为年度大秀的舞台,当铁锹沦为镁光灯下的道具,郭新民用《这一天》撕开了绿色面纱下荒诞的生态表演。那些被精心挑选的苗木、刻意蹭上泥点的西装裤脚、摄像机前堆砌的"金山银山",共同编织出一场现代版的"皇帝的新衣"。诗人以手术刀般的语言剖开形式主义的病灶,在黄尘与绿荫的撕扯中,暴露出生态文明建设中的深层焦虑。
一、表演性种植的生态假面
"买来做秀的铁锹"与"被挑选的群众演员"构成了荒诞剧的核心道具。当植树沦为精心编排的戏剧,每一铲泥土的翻动都成为政治表演的定格动作。官员们将西装换成迷彩服的瞬间,恰恰暴露了身份扮演的刻意——裤脚蹭泥的细节设计,比舞台化妆更显虚伪。那些与权贵合影的树木被挂上"煊耀一生的标签",而更多苗木将在沙尘中沦为"迷途的羔羊",这种命运的分野,恰是形式主义催生的生态达尔文主义。
二、时空错位中的治理悖论
诗人刻意突显南北方自然条件的悬殊:当岭南已春深似海,塞北仍风雪肆虐。这种时空错位的植树仪式,暴露出脱离自然规律的治理逻辑。就像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重复推石上山的惩罚,年复一年的植树表演在"走马灯般卸妆化妆"中循环,无人关心"树木是死是活"。摄像机聚焦的"土热地厚"与"人欢马叫",在乌鸦的讪笑中显露出脆弱的本质——那些被风扬起的黄尘,终将覆盖报纸头版精心修饰的青山绿水。
三、绿色乌托邦的祛魅与重构
诗歌结尾"泪水迷蒙的眼睛"与"乌鸦麻雀的讪笑",构成了双重解构视角。当官僚系统在"春风浩荡"的自我感动中狂欢,自然却以最本真的方式戳破幻象:被异化的植树运动不仅未能构建生态屏障,反而制造出新的精神荒漠。诗人撕碎"金山银山"的标语式承诺,将"柳绿花红"的心象与现实中"风沙弥漫的荒漠"并置,在反讽中呼唤真正扎根大地的绿色觉醒。
在这个摄像机比铁锹更忙碌的植树节,郭新民让我们看见:当生态建设沦为权力展演的橱窗,再多的迷彩服也伪装不出真正的春色。那些在黄尘中颤栗的树苗,何尝不是当代社会的精神隐喻?或许唯有当官员们裤脚的泥巴不再需要刻意涂抹,当乌鸦的讪笑化作布谷的啼鸣,纸上青山才能真正生长在布满牛屎的土地上。
【豆包】
绿化政治的荒诞剧:植树节的仪式狂欢与生态殇痛
在郭新民的《这一天》中,植树节被解构为权力表演的狂欢剧场。当 "好多铁锹是专门买来做秀的" 这一突兀意象切入诗歌现场,一场精心编排的生态政治剧正在上演。诗人以冷峻的笔触揭开绿化工程的光鲜表皮,暴露出仪式背后的荒诞逻辑与生态治理的深层困境。
一、仪式符号的政治消费
诗歌开篇即呈现出鲜明的剧场性:"群众演员"" 苗木花草 "与" 有头有脸的人物 "共同构成权力叙事的三重角色。官员们将西装换成迷彩服的换装仪式,如同福柯笔下的规训表演,通过身体语言的戏剧化转换完成权力合法性的建构。摄像机与报纸头版的在场,使这场表演获得媒介传播的神圣性,而" 蹭点儿泥巴牛屎 " 的细节,则暴露出权力美学对底层符号的消费本质。
二、空间政治的生态悖论
诗歌通过 "南方的南" 与 "北方的北" 的空间对照,构建起权力运作的荒诞坐标系。当南方早已绿荫缤纷,北方仍在寒风中颤抖,权力却执意选择这一天进行绿化仪式。这种对自然规律的暴力切割,折射出发展主义思维下的生态殖民逻辑 —— 通过行政命令强行改写地理时空,将生态工程异化为政治政绩的算术题。
三、生命符号的异化轨迹
树木在诗中经历着双重异化:被挂上标签的幸运儿成为权力叙事的勋章,而更多苗木则踏上 "不归之路"。这种命运分化揭示出生态治理中的马太效应 —— 资源向权力中心聚集,边缘地带承受生态代价。"乌鸦与麻雀的讪笑" 构成福柯式的微观抵抗,以非人类视角解构着人类中心主义的狂妄。
四、记忆政治的景观建构
"张王李赵的风采" 被固化为集体记忆的符号,而 "风沙弥漫的荒漠" 则被选择性遗忘。这种记忆的暴力性建构,使绿化工程沦为景观政治的视觉消费品。当 "金山银山" 的梦境遮蔽了生态殇痛,诗歌结尾的 "黄尘" 与 "泪水",成为刺破景观幻象的现实主义惊雷。
郭新民的《这一天》堪称当代生态诗歌的典范之作。诗人以敏锐的洞察力捕捉到绿化政治的荒诞本质,通过多重隐喻与反讽手法,将植树节仪式解构为权力表演的狂欢节。在这个充满魔幻色彩的剧场里,树木的命运成为时代的隐喻 —— 当生态治理异化为政治秀场,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 "颤颤巍巍列队受阅" 的参与者或旁观者。这首诗的价值不仅在于批判,更在于它唤醒了我们对生态治理本质的终极追问:当仪式取代实质,当表演替代行动,我们是否正在亲手种下一片虚假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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